[BL同人]（從前有座靈劍山同人）【陸海】三劫【完結】 分卷閲讀10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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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席散。老人們擺了茶水點心，長街上搭了戲台，小蘭換了身裙子，裙邊鑲了連綿紅花樣，遠遠一看和王陸這身弟子服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戲台上坐着一個琴師，名揚天下的九州第一歌伶長袖善舞，若楊柳，膚如凝脂，朱微啓，唱的是秦風裏那首蒹葭。

“蒹葭蒼蒼，白為霜。所謂伊人，在水一方。溯洄從之，道阻且長——”王陸很想問海雲帆，你到底要去哪？若是真的有那麼個很遠很遠的極寒之地，為什麼一定要去？就算真的要去，能不能帶上王陸一起？六月已過，王陸覺得自己就像那劈開天地的盤古，也像那追逐太陽的夸父，為了個虛無縹緲的夢，用盡了自己最後一絲氣力，還是不能留下點什麼，哪怕不是個葉落花開的結果，給他一點思念回憶的念想也好。

第一次，海雲帆説他要離開，王陸沒有阻攔，他花了一年時間，用盡了能賣的人情，探尋他知道的每一個九州角落，最後五絕大會前的那個夜晚，有人在屏風後緩緩念出他所生之地。

第二次，海雲帆説他要離開，王陸沒有阻攔，他花了六個月時間，歷了六十三道天雷，只看見一個素的背影，烏髮搖曳，他想抓住，可除了自己咳出的一朵血花，什麼也沒抓到手裏。

今，海雲帆説他還要走。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，很冷很黑，他自己一個人。

王陸望着他側影，覺有句話壓在他心頭，比金丹劫還要難熬，把他的五臟六腑都要煮沸，疼的他如同剜心取膽，但是他真的開了口，又不知道那句話到底是什麼。

身邊人似乎覺到他視線灼熱，回頭來望他。

王陸抬手，海雲帆眼下有一道深深淚痕，他碰了碰，見對方有瑟縮之意，終究沒有把那滴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落下的淚抹去，只是抬手幫他把散發理好。

“謝謝你，王兄。”

“你又知是我？”

“我在這世間就那麼幾個朋友，除了王兄神通廣大，我可不知道誰知道我最喜這首蒹葭，更不知誰能請得動九州第一歌伶。”

“小海，你這樣，就很不可愛。”

“王兄，甜言語要對着心上人説，才有用。”你又怎麼我心上是誰？

王陸了自己仍因酒意有些發燙的臉頰，問他，“小海，你好像還沒回答，你要去哪兒啊？”

“我？”海雲帆望着天上明月，又望這人間燈火萬千，似是劈開了山脊，長龍一樣綿延百里，“反正我孤家寡人，去哪都無所謂吧。”

“非也。”

“什麼非也？”

“我説，你不是孤家寡人，”王陸攬過他肩頭，“你忘了，我這後宮之主掛的可還是你的名字，你要是孤家寡人，我不就已經駕崩了嗎……小海你咒我？”海雲帆抬手推了他一把，“話可不能亂説。”

“我沒亂説啊，等我們清了你體內那混沌妖王，你想去哪我都陪你…東籬的海天一，天南的大漠孤煙，中州的商賈萬千、鐘鳴鼎食，還有那個雲州的什麼雲泰帝國……”

“我們一起去看，好不好？”第五章伍七王家村的逍遙生活又過了三，大年初三那天，王舞遣了風鈴來尋他們幾個。

那王陸攬着海雲帆肩膀，温熱帶着杜康香氣的鼻息全都掃在他頸側。他問海雲帆，等到除了他體內混沌妖王，他們就去看東籬的海天一，天南的大漠孤煙，中州的鐘鳴鼎食，還有云州邊界的雲泰帝國，他們都一起去看，好不好？

比翼花是種無比神奇的靈草，一株一生只開花兩朵，雙生並蒂，同生同死，相隔天涯也終能重聚。

王陸見他沒有反應，又補了一句，只有我們兩個，踏遍九州，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，你不願意到的地方，我們就不做停留。

海雲帆真的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口而出，好。怎麼能不好呢，王陸好，九州的大英雄，陪他遊歷天下，做一對逍遙神仙，怎麼能不好呢？

只是這千好萬好的計劃又一個地方不好。

海雲帆不好。

他一個將死之人，體內封着能毀滅整個九州、與天同壽、與地齊名的混沌妖王，怎麼能説走就走，還帶走一個九州大陸的天選之人？

若是妖王真能除…

若是他如今這般千算萬算真能成真，也算他海雲帆求仁得仁，是非公道，自有後人評説。他又有何所怨？

只是千不該萬不該，他不該帶走一個王陸，不該回來，不該遇到他，不該對他動心，更不該讓他看出他已經動心。

若是沒有這重遇種種，是不是王陸就能和王舞做一對真正的逍遙神仙，踏遍這九州萬里河山，攜手看紅塵明燈千盞？

這樣想來，似乎也好。

王陸好，五長老好，比翼花好，只是給錯了人。

好在五後便是血月之夜。

好在這機緣巧合的錯誤，持續不了太久。

風鈴和薛伯仁帶着他們來了傳送發陣，這陣並不是畫的靈劍派靈符，海雲帆在上面改了兩筆，做了個盛京仙門常用的符咒，一晃神的功夫，云溪鎮客棧就在眼前。

王舞從門裏跳出來，一邊攬王陸肩膀，另一手他腦袋，笑得風滿面，“怎麼樣小寶貝們，年過的很舒服吧？都收了多少守歲錢啊，來來來，趕緊孝敬孝敬師父啊。”用力地掰開了女人湊上來的爪子，王陸快步跑進靈溪鎮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