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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世界格格不入,也從不在乎周圍發生了什麼,會不會是因為……你從沒想過要融入現實生活?那麼……這個你所謂的書中世界,到底對你意味着什麼?是隨時可以拋棄的嗎?”肖瑞洋道。
陸西被問得啞口無言。
他從前確實什麼都不在乎,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,掉入一個書中的世界,於他而言無疑是荒誕,總有種不真實,他對自己的唯一要求是不給身邊人帶來麻煩。
可現在,他在乎了。
肖瑞洋抿着嘆氣一聲,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,説:“年哥有多喜歡你,我們看在眼裏,但如果你始終把自己
離於我們的現實生活,把這個世界看作一本書,作壁上觀,我覺得……就當是我多管閒事,指手畫腳吧……西爺,你這樣對年哥太不公平了,年哥也有心,久了他也會難過,氣餒,甚至於是疲憊,這樣對他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……如果真的喜歡他,就坦白地告訴他吧,你們一定會幸福的。”陸西心中驀然一動,細微地擰了下眉。
兩個少年間再次陷入沉默。
肖瑞洋也不期待能得到陸西的答覆,説完後,就在暖暖的光下想着自己的心事,發起呆來了。
只是沒一會兒,肖瑞洋又突然扭過頭,道:“西爺?能把你的手放在我頭上嗎?”陸西:“……幹嘛?”
“害,就當你把手借我用吧。”肖瑞洋笑道。
説着,他執起陸西一手,放在了自己的腦袋上。
“…………”陸西覺得莫名其妙,不過沒把手拿開,就當找了個墊手的。
肖瑞洋目視着前方的花壇,眼神有些放空,道:“我想我媽了……還有我爸。”陸西垂了看了眼肖瑞洋。
突然覺得這孩子有點可憐。
“我們有一年沒見了,他們總是很忙,我知道……我就乖乖的,不給他們添麻煩,他們每次打電話回來都説洋洋乖……但我想他們……”肖瑞洋聲音低低地道,“去年冬天,我就這麼枕在我媽腿上……”陸西:“…………”肖瑞洋説:“我媽就這麼把手放我腦袋上……到現在都記得,她的手掌有點糙,但很温暖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陸西一下子把手挪開。
他不想被人當媽。
肖瑞洋很誇張地嘆氣一聲,隨即又重振神,掙扎了兩下坐了起來,道:“不過他們為了我,準備提前回來了!”陸西記得上次,肖瑞洋好像説他父母平安夜那天回,應該是12月24號。
現在不知道提前量多久。
“什麼時候?”陸西問。
提到這個,肖瑞洋眼睛都亮了,動道:“他們12月23號就回!”陸西:“…………”可憐孩子。
***陸西離開時。
肖瑞洋把他送到花園旁的長廊上。
“西爺,謝謝你能來!”肖瑞洋朝他揮手,道,“我下週應該就能出院了,別太擔心。”
“沒擔心。”陸西敷衍了事般地朝他招了下手,淡淡道,“走了。”轉身就走,十分冷酷。
肖瑞洋卻在這時又叫住了他:“西爺!”陸西回首看去。
肖瑞洋臉依舊蒼白,他張了張嘴,顯得
言又止,只是最後突然笑了,顯得有些慘然:“雖然我看到的世界已經跟你們不一樣了,在你們眼裏成了
神病,但……我依舊堅信我當時看到了什麼。”陸西慢慢轉過身,一臉不解:“你想説什麼?”肖瑞洋道:“林悦芝真的是被鬼殺死的。”陸西皺了下眉,看着肖瑞洋蒼白的臉,不知道該説什麼。
“西爺,我相信因果有緣。”肖瑞洋扯了扯嘴角,又朝他揮了揮手,道,“沒事,你走吧,只是想告訴你,林悦芝的死真的跟你無關,你可別像我一樣,想得太多,最後把自己搞來了神病院。”陸西想了想,問:“你真的沒事?”肖瑞洋搖頭,催道:“西爺,時候不早了,走吧,回校後我再去找你。”
…
…
送走了陸西。
肖瑞洋回身,一個人慢走在潔白的長廊上,朝着病房的方向。
現在這個時間段,不是病人的活動時間,所以周圍一片安靜,連風聲都沒有,靜得如同一潭死水。
走着走着。
身後傳來一道含笑的女聲:“肖瑞洋!”
“嗯?”肖瑞洋下意識回頭。
後方,長廊泛着森森的白,空寂無人。
肖瑞洋的臉瞬間變得青白,茫然地環視了一圈後,確定沒人,繼續朝前走,只是腳步較之前急了一些。
“大哥哥。”身旁又傳來一道清晰無比的清脆童音。
肖瑞洋嚇了一跳,側過臉看去。
依舊什麼都沒有。
他驚惶地睜大眼,左右亂瞄。
但這條幽寂的長廊確實只有他一個人。
兩旁是在光下靜謐的花園。
“大哥哥!等等我。”童音又響起了。
“肖瑞洋!”
“肖瑞洋……哈哈……”
“肖瑞洋!”身後不停地有人在叫喚他,笑着,嬉鬧似的。
肖瑞洋瞪圓眼,眼珠子爆出輕微的血絲,他連忙捂住耳朵,沒敢回頭,開始拔腿向前跑。
恰在這時,青天白下捲起一陣陰風,急速穿過長廊。
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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