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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俠天嬌魔女 第六十一回俠女巧謀逃毒手靈堂奇變(2/2)

梁羽生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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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顏亮沒有親未致祭,眾人雖然失望,但好在他也並沒起疑,當真把耶律元宜當成已經死掉,故此派遣皇叔作他代表。這場戲雖然臨時換了角,大老倌沒有出場,但也可以説是“假戲真做”了。

完顏長之宣讀了詔書,吳哥兒等人上前答謝,免不得説了些“浩蕩聖恩,存歿均”之類的言語。

完顏長之道:“耶律將軍為國馳驅,不幸英年早逝,皇上如喪股肱,叫我來略表體恤將士之意,這都是應該的。還望各位也能夠善體皇上之意,繼承將軍遺志,一同為國效力。”吳哥兒等人當然諾諾連聲,心中則都在想道:“不錯,我們是要為國效力,可是要我們的‘國’乃是大遼,不是你們大金。”完顏長之又道:“我與耶律將軍的情各位都是知道的,我此次一來是代皇上致祭,二來也是為我自己要與好友決別。不知棺材已經釘上沒有,我想瞻仰一下將軍遺容,稍盡心事。”此舉早已在眾人意料之中,吳哥兒道:“多謝皇上皇叔對我們的將軍榮寵備加,但只怕褻瀆了皇叔。天氣炎熱,恐有穢氣。”完顏長之道:“我與耶律將軍相至好,哪裏忌諱這些。”吳哥兒道:“皇叔高義,我們做下屬的也都,既然如此,自當遵從皇叔意旨。”當下便叫人打開棺蓋,請完顏長之“瞻仰遺容”棺蓋一啓,一股臭味便衝了出來。原來這都是預先佈置好的。本來人死了個過半天,不應就有屍臭,但因是“毒死”的,中毒而死的人,肌容易腐爛,這屍臭就必然是應該有的了。棺中不但撒下了氣味與屍臭相同的藥材,而且鼻孔還灑了幾滴狗血,看起來就似七竅血一般。

竺迪羅也跟在完顏長之身後“瞻仰”見此形狀,吃了一驚,心道:“莫要惹起眾人的疑心才好。”連忙輕輕碰了一下完顏長之。

其實只要完顏長之用手一摸,立即就可以發現那是個木人。

但手摸屍體,這是大失禮貌的舉動,完顏長之也不敢用手去摸。

他見“屍體”果然是耶律元宜,又聞到臭味,哪裏還有絲毫疑心,看了一眼,便叫人把棺村釘上了。

吳哥兒道:“我們的將軍本來是好好的,真想不到突然便暴病而亡,也不知是何原故?使我們也來不及和將軍説一句話。”竺迪羅生怕他們懷疑,連忙説道:“是呀,我昨晚還曾與將軍晤談,想不到今朝便成永訣。但天有不測風雲,人有旦夕禍福。彭祖高壽,顏子早夭,這都是大限註定的。各位也不必太過傷心了。”吳哥兒等人越發假戲真做,涕淚地哭道:“將軍待我們恩重如山,情如骨。如今竟是死得這樣,這樣…嗯,這樣的不明不白,教我們怎不傷心?嗚,嗚!”靈堂上下,登時哭聲一片。

竺迪羅暗暗心驚,想道:“什麼不明不白?哼,聽來他們已是疑心及我了。還幸這死鬼來不及和他的部屬説一句話,便即毒發身亡,他們縱有疑心,亦是無奈我何。這吳哥兒,待事情過了,慢慢再收拾他。今是好漢不吃虧,可得早走為妙。”但他是“客卿”身份,不便説話,當下暗暗向完顏長之拋了一個眼

完顏長之也作出一副哀痛的神魚,説道:“耶律將軍為國棟樑,如今英年早逝,莫説你們傷心,皇上也有如折股肱之痛。但人死不能復生,渡江在即,還望諸位節哀為國。尤其是你,吳將軍,你是要挑起耶律將軍遺下的這副擔子的,你更應該保重身於。吳將軍,請起來吧,我還有話和你説呢。”吳哥兒噎噎地爬了起來,抹了抹眼淚,説道:“我正到德薄能鮮、將軍一死,我不知如何是好。請皇叔賜與教言。”完顏長之道:“吳將軍,客氣了。皇上的意思,是要你暫掌印信,待平南之後,將軍積下功勞,再真除(即正式任命)指揮使之職。你從現在起就可以接管印信,皇上不另頒御旨了。”吳哥兒道:“我只怕擔當不起。”完顏長之道:“皇上也慮及在這戰人即將大起、軍務緊迫之時,怕你一人吃力,他會派一個監軍來協助你的。這只是權宜之計,望將軍善體皇上的意思,不可多心。我先告訴你一聲。侍監軍來了,你們便要調赴前方了。所以耶律將軍的喪事,最好是今辦妥,早早入士為安。”吳哥兒道:“卑將蒙皇上恩寵,不次超擢,謝恩還來不及呢,怎敢多心。皇叔吩咐,自當遵從。但不知皇上派的是哪位監軍?”完顏長上道:“這個皇上還沒有和我説。依我想來,當然是最適當的人了。吳將軍,可是你心目中有什麼人要想推薦麼?”吳哥兒怕引起猜忌,忙道:“卑將只知聽皇上調遣,豈敢多言?皇上聖明,安排的當然是最恰當的了。”完顏長之道:“好,那你就不必管監軍是誰了。早早安葬了耶律將軍,等候接欽使大駕吧。”完顏長之代了正事,一副急淚又掉了下來,撫棺説道:“耶律將軍,請恕我皇命在身,不能送你入士了。”假意哭了一會,作了“訣別”的儀式,便與竺迪羅及鳩羅法師走了。

這三個人一走,在“靈堂”充當“執事”的將校們才鬆了口氣,曾經詐哭的紛紛舉袖抹去眼淚。赫連清霞“噗嗤”笑道:“宜哥,你就在他們身邊,眼看着他們對你的靈位行禮,口口聲聲把你當作死人,真難為你居然忍受得了,沒有笑出聲來。我剛才都險些笑了。”蓬萊魔女笑道:“怪不得我剛才聽你哭笑難分,幸虧大家都在亂哭一通,他們也沒心神注意及你。但霞妹,你以為他們是當真向你的宜哥行禮麼?你才不知道那個皇叔多狠毒呢!你揭開棺蓋瞧瞧!”赫連清霞詫道:“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古怪?宜哥,我怕‘屍臭’。你揭開來瞧瞧你自己的屍體吧。”耶律元宜也給引起了好奇之心,當下用金剛指力,拔起鐵釘,揭開棺蓋,只見那個假人還是好端端的躺在裏面。耶律元宜道:“柳女俠,並不見有什麼古怪呀?”蓬萊魔女道:“你試一試,輕輕手觸木人。”耶律元宜依言一試,就似碰着了朽腐的木頭一樣,觸手之處,登時粉碎。轉眼間那本人便似遭受了“肢解”碎裂成無數小塊!

耶律元宜咋舌道:“要是裏面躺的是我,這回可真是粉身碎骨了!”這棺村是堅實的上好桐木所制,完顏長之在行“決別”禮的時候,曾經手撫桐棺,哭了幾聲,想不到他就乘機做了手腳。

但棺材絲毫無損,裏面的本人已給他震得觸手如粉,這種“隔山打牛”的掌力,委實是令人吃驚!

赫連清霞道:“柳姐姐,你怎麼知道?”蓬萊魔女道:“我曾和他兩度手,看他手撫桐棺,便知他存心不良,定是要使用隔山打牛的掌力。我猜他是恐防咱們有甚玄虛,故此暗碎屍身,預防萬一。”耶律元宜嘆口氣道:“這事真是糟透了!”蓬萊魔女道:“不過,有壞處也有好處!”赫連清霞道:“你們打的什麼啞謎?他打碎本人,也沒傷及宜哥,糟也糟不到哪裏去?柳姐姐,你説的‘好處’‘壞處’又是什麼,我都聽不明白。”蓬萊魔女道:“你的宜哥平白‘死’了一場,卻未能把完顏亮引來。以往他可以指揮使的身份,出入御帳,如今他已然身死,連骸骨都粉碎了,還怎能公開面?又怎能營救武林天驕?這不是巧成拙了麼?”耶律元宜道:“好在經此一來,他們更相信我是必死無疑,決計不能再活!我的安全倒是可以無需顧慮了。”吳哥兒道:“縱然他們不起疑心,可是他們要派個監軍來管束咱們,這也分明是不信任咱們了。”耶律元宜冷笑道:“完顏亮不過是要籠絡咱們替他賣命罷了,他幾時信任過咱們遼國人?”吳哥兒道:“監軍一來,咱們的行動就要處處受到監視,耶律將軍又不能公開面,這可如何是好?”眾軍官七嘴八舌地議論,有的嚷道:“不如就反了吧!”耶律元宜道:“遲早是要反的,但此際卻非其時。出了今之事,完顏亮還能不防範咱們嗎?咱們這兩三萬人馬要衝出百萬大軍的包圍談何容易?”吳哥兒道:“完顏亮所下的命令是今晚三更大軍渡江,咱們可以趁那個時候殺出金營。”耶律元宜道:“可是咱們的計劃本來是要活捉完顏亮,配合宋軍和義軍的攻擊的,這麼一來,咱們的計劃也就落空了。何況還有檀公子呢?咱們就不去救他了麼?”眾人議論紛紛,都想不出一個恰當的辦法可以兩全其美。眼看影漸漸西移,申時已過,還有一個時辰,就要開始天黑了。

蓬萊魔女尤其焦急不安,她是知道宋軍與義軍的計劃的,虞允文的水師在長江佈下陣勢,也是準備在三更時分,避實搗虛,渡江攻擊;義軍則是她自己下的命令,要在二更時分,大舉殺來。三面配合,務求一舉擊潰金國的主力。

可是他們如今卻在這裏束手無策,缺少了耶律元宜的配合,即使不能影響最終的勝負,至少也要令兩方將士,增加許多倍的傷亡!只有兩三個時辰的準備時間了,能有什麼奇蹟出現麼?吳哥兒道:“那監軍不知什麼時候來,咱們須礙早為之計。”耶律元宜嘆口氣道:“事到如今,也只好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了。

把這棺材抬出去‘下葬’一別出破綻,就等那監軍來了。”眾人釘上棺蓋,正耍“出葬”忽聽得營門外又奏起鼓樂。

耶律元宜驚疑不定道:“又是什麼皇室中人來了?”話猶未了,只見旗牌官進來報道:“赫連郡主駕臨,請吳將軍出營接!”蓬萊魔女吃了一驚,道:“赫連郡主?那不就是玉面妖狐赫連清波嗎?”耶律元宜苦笑道:“正是清霞的大姐赫連清彼!她受完顏亮封為郡主,算是金國皇室中人了。嗯,他帶了多少人來?”那旗牌官道:“有一隊戎裝女兵,約十餘人。另外還有個男子,與她一同騎着馬走在前頭。”吳哥兒冷笑道:“端的什麼臭架子?大不了是個假郡主,完顏長之還是個真皇叔呢!完顏長之替他們的皇上親臨祭靈,也來曾要我出營接。哼,哼,這假郡主竟然比真皇叔還要威風!”他明知赫連清波是赫連清霞的姐姐,但氣她不過,還是不住發了一頓牢騷。

耶律元宜懂得全國朝廷的儀禮,沉説道:“不對。”吳哥幾道:“什麼不對?”耶律元宜道:“依此看來,只怕她不是弔喪的,那情形就兩樣了。完顏長之説明了是代皇上祭靈,當然不能要主家依軍禮開營接,所以涇到靈堂。她,她——”吳哥兒道:“不是弔喪,來作什麼,你以為她——”耶律元宜道:“你就暫且委屈一些,打開營門,按軍禮接她吧。不過,也不必着急,你需要換過戎裝佩劍,騎馬出。我也不知她來作什麼,趁這時候,待我出去張望一下。”赫連清霞道:“你奠要給他認出了。”耶律元宜笑道:“我混在小校之中,偷偷到營門張望一下,料她認我不出。”吳哥兒下“孝服”換上戌裝,耶律元宜已經回來。説道:“她們剛到營門。霞妹,你猜那男的是誰?”赫連清霞道:“敢情不是太監就是什麼臭官兒,我才懶得管她的事呢!”那次在飛龍島上,她勸不醒大姐,心中又是氣惱。

又覺羞恥,早已不願意把赫連清波當作她的姐姐了。但雖然如此,究竟還是不能毫不關心。

耶律元宜苦笑道:“你都猜錯了,那男的是公孫奇!”赫連清霞吃了一驚道:“是這魔頭陪她來麼?哎呀,只怕來意不善!”蓬萊魔女起初也是大吃一驚,但隨即鎮定下來,説道:“好,來得正好!”吳哥兒不知道公孫奇的厲害,道:“這是什麼人,怕他何來?”耶律元宜道:“他是這位柳女俠的師兄。”蓬萊魔女此時仍是女扮男裝,但因在靈堂中的一眾軍官都是耶律元宜的心腹,也就不必再隱瞞了。

蓬萊魔女咬牙道:“不,這賊子已經撕破臉皮,公然投敵,早已不是我的師兄了。”吳哥兒無暇細問緣由,説道:“好,她既然要我開營接,我就出去看她來意如何?”耶律元宜也雜在隨從之中,陪吳哥兒同出營門。

赫連清霞留在“靈堂”惴惴不安地悄聲説道:“柳姐姐,公孫奇的毒功厲害,咱們只怕不是他的放手。你可是想趁這機會擒他麼?”蓬萊魔女笑道:“這件事情來得意外,但焉知不是意外之福?”赫連清霞詫道:“此話怎説?”蓬萊魔女道:“山窮水復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咱們現在的處境不是看來無路可走了麼?難得他們就在此時送上門來,咱們倒有了一線生機,可以盼望柳暗花明了。”赫連清霞道:“你是要在他們身上作文章麼,但這文章卻怎生作法?我大姐十分明,公孫奇的毒功又那麼厲害!”蓬萊魔女笑道:“事急馬行田,我意行使險招,咱們合計合計(商量)。”她們二人在“靈堂”內商量什麼,按下慢表。且説吳哥兒打開營門,騎馬出,剛剛行過軍禮,稱了一聲“郡主”客套的話還未及説,赫連清波已是格格一笑,説道,“吳將軍,從今起咱們是汗馬相依的袍澤啦,我奉了皇上之命,來作你們的監軍。這是皇上所賜的虎符,請你驗看!”金國的虎符功效等於皇帝的調兵印信,監軍配戴虎符,有如皇帝親臨,可以指揮統兵的將帥。

雙方都下了馬,典印的宮娥上虎符,吳哥兒驗過無誤,心中大大吃驚,連忙雙手捧還,説道:“想不到郡主來作監軍,恕小將有失近了。”這才明白,赫連清波為何要他以軍禮出

赫連清波笑道:“將軍不必多禮。皇上因為我本屬遼人,我家與耶律將軍又是世,耶律將軍不幸逝世,皇上想來想去,想不到更合適的人,才叫我來監軍。我一介女,本來不敢接這虎符,但想到你們闔營將士,都是本國弟兄,倘若換了他們的人來作監軍,只怕你們受氣。因此我也就不自量力,權充此職了。吳將軍,咱們都是自己人,今後還望將軍戮力同心,輔助皇上。平了南朝,遼國可以建為‘藩國’,那時將軍也少不了一個裂土分茅的藩王。”赫連清波的父親本是遼國以前的御林軍統領,耶律元宜的父親則是副統領,所以赫連清波説了這番話。完顏亮要她來作監軍,目的就在於利用她的身份,安撫遼國軍心。遼、金、西夏等國女子與男子一樣騎馬獵,參與征戰,所以用女子來作監軍,雖屬於“破格用人”但也算不得特別稀奇。

赫連清波當然體會得到完顏亮的意思,是以與吳哥兒説話,口口聲聲説是“自家人”對他大加籠絡。吳哥兒心中暗暗罵她無恥,口頭上卻還不能不奉承一番。

赫連清波道:“公孫副使,上來見過吳將軍。”公孫奇上來大模大樣地唱了個諾,卻受了吳哥兒一禮。吳哥兒心中有氣,尋思:“哪裏鑽出來的這個副使?”赫連清波道:“你們二人以後多多親近。”吳哥兒道:“公孫大人是新來的吧?咱們似乎未曾會過。”他看出公孫奇是個漢人,很是奇怪,何以他一來就得重用。

赫連清波身後的宮娥“噗嗤”一笑,説道:“這位公孫大人是我們的郡馬,昨剛成婚的,你當然沒有會過。”吳哥兒吃了一驚,道:“恭喜郡主大婚,請恕小將不知,未備賀禮。”赫連清波心中得意,忸怩作態,臉上飛起了一片紅暈,説道:“這是皇上的意思。皇上很賞譏他,説是要成就一段烽火姻緣,留為佳話。我奉旨完婚,軍旅中不擬鋪張,是以未發請帖。

且待平定南朝之後,再靖將軍補喝喜酒。”原來公孫青因前一役,假面具已給蓬萊魔女當眾撕破,再也不能在漢人面前冒充英雄豪傑,只好投奔金營。金主完顏亮要籠絡他,赫連清波早已失身於他,也怕夜長夢多,意定下夫婦的名份,雙方都有意思,於是一拍即合,由完顏亮“御旨賜婚”公孫奇野心不小,他本擬仗金人之力,在山東自成一國,“自立”為王的。如今失意來歸,只得了一個“監軍副使”心裏很覺委屈。但卻指望在滅了南宋之後,他“夫憑貴”還有封王之望。故此對赫連清波百依百順,就像他從前對桑白虹一樣,他自恃武功卓絕,又有“郡馬”的身份,自是不把吳哥兒放在眼內。

耶律元宜心裏很是難過,想道:“霞妹與她這個大姐雖然早已斷了姐妹之情,但總還希望她有回頭悔改之。如今她竟嫁了這個魔頭,只怕更難回頭了。嘿,怪不得她敢來作監軍,原來是仗着有這個大魔頭撐。”想到公孫奇的厲害,給他來到軍營,無異心腹之患,以後恐怕更難動彈。

耶律元宜心念未已,赫連清波已説到了他的身上,道:“吳將軍,如今公事已經代完畢,該説到私事了。耶律將軍是我世,他來曾下葬吧。請引我到靈堂一拜。”耶律元宜心裏暗暗叫苦:“這妖狐極是明狡猾,倘若她也要開棺一視,棺中木人已成粉碎,事情馬上就要發作,這可如何是好?”吳哥兒也想到了這一層,但卻是無法推辭,只好帶領他們二人進入靈堂。那班宮娥則留在外間一個帳幕。

赫連清波道:“哦、已經釘上棺蓋了,咱們夫婦上一炷香,略表寸心吧。”原來她已經知道了完顏長之掌震桐棺之事,這次不過想走個“過場”而已。正是:賣國求榮來弔喪,愧對靈堂一炷香。

知後事如何?請聽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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