蚩尤的面具 第九章连环惊变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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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，大竹神光、火神抵达，我们一起带特遣队赶往泸沽湖。

我仔细分析了形势之后，决定让大队驻扎在距离泸沽湖一百公里的一个小镇上，低调隐蔽，等我先带火神去探探路，免得误中诡计。我无法相信火神，天知道他的恨意一旦发作，会造成什么样的恶果？特遣队肩负着天皇陛下的重托，不容有失。

火神带路，我们偷偷地潜入山腹秘道，垂下绳索，到达谷底，逐一看到巨蛋、黑蛇等等咄咄怪事。

他说:“巨蛋就是超级武器，只要培养得法，它们是不会令人失望的。”不知为什么，当我面对那些耸立的巨蛋时，脑子里那些“毕生效忠天皇”的想法突然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“我要称王”的强烈望。生理学家说过，人的思想往往存在奇特的两面，一面恭顺柔和的，另一面则是狂妄孤傲；一面唯唯诺诺的，另一面则是疯狂沸腾。只要有合适的机会，人的暗面就马上爆发，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种人。

那时我想的是:“每一只巨蛋都是一枚超级武器，那么我所拥有的力量，比整个美国乃至全世界还要强大。那么，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做那个狗腿子一样的侍卫长？而不是自立为王，傲视天下？”突然，我无法抑制地仰天狂笑，仿佛一下子撞碎了人生旅途上的巨大壁垒，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。

贪婪让我忘记了一切，一直向东，一分一秒都不停顿，仿佛冥冥中有种力量在后面推动着我前进。火神企图阻止我，被我一脚踢开。当我面对那些中国神话传说壁画时，脑子里突然产生了各种奇妙的幻觉，民间传诵了几千年的诸神，鲜活地舞蹈、奔走、驰骋、飞翔于我的脑海中。他们的世界充了光明与自由，他们的笑容深邃睿智，他们的身边鸟语花香…一切都充了鲜活的惑，我迫不及待地想加入他们。

我不住痴痴地抬头仰望，自言自语地祈祷:“诸神显灵，告诉我如何才能跟你们一样，飘然成神，永存人间？”那一刻，我得到了诸神的启迪，发现了夸父追、嫦娥奔月这两幅壁画里暗藏的机关，打开水道入口，到达这里。诸神用“心语”告诉我，登上石堆，静思冥想，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近。

于是，我毫不犹豫地跳进来，浑然忘了天皇托付的使命。那时的觉，只能用“迫不及待”四个字来形容。起初，石块冰冷坚硬，毫无异样。渐渐的，我到石块有了温度，质地也越来越柔软，似乎要把我陷下去、包裹住。再后来，我的觉越来越奇妙，身体像是浸在暖融融的糖浆里，有说不出的舒泰。

最后，我忘记了一切，真正地与石块融为一体，成了诸神中的一员。他们的世界平坦而宽广，地面上种着柔柔的碧草，倦了向上一躺，美梦自然而至。他们也没有人类一三餐的繁琐困扰，只要风饮，就能长生不死。于是，我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，不吃不睡，不眠不休，平静而快活，冷清而丰。

鬼门十兵卫的经历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，他虽然是为超级武器而来，却节外生枝，改变了自己的一生，连超级武器到底是什么样子都懒得理会了。

在叶天脑子里，鬼门的经历与服部九兵、二战本兵武田信男可以紧密地衔接起来。后者只是完成了鬼门放弃的事业，最终结局，却无法挽救本在二战亚洲战场上的颓败命运。于是“超级武器”的故事在二战史上从未被提及，成了历史学家们的谈资与笑柄。

“我似乎懂了一些——”叶天迟疑地开口，再次追问“外面那些巨大的壁画后面是什么？我预到，它们并不仅仅是供人欣赏的壁画，而是另有玄机。”鬼门摇摇头，继续咀嚼头发，像是要将它们通通吃下去一般。目睹一个人如此疯狂地啮食自己的头发，会令人油然而生“自残”的作呕觉，如同近几年免费的一种名为“贪吃蛇”的电子游戏。游戏中，一条长蛇在草地上吃各种食物，每一次，尾巴就长一分，直至尾大不掉到了极点后，一不小心就咬中了自己的尾巴，从后向前把自己了下去。至此，游戏失败，从零开始。

叶天真的怀疑，一旦鬼门将那些堆积的发吃完，他的人生也将从零开始，就像一条真实世界里的贪吃蛇一般。贪吃、贪婪是人固有的弊端，由此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失自我乃至于终极毁灭，历史上有太多这方面的例证。最现实的一个例子，就是二战时本疯狂扩张，军队进攻路线大范围、高速度辐。南北方向，从东北亚的苏联一直延伸到东南亚；东西方向，从最东面的朝鲜一直延伸到中国西部川陕腹地。这个小小的东亚岛国实在是贪吃到了极点，在二十世纪初期掀起了一股难以抵挡的“战争蝗灾”回顾二战历史，正是由于本的过度贪婪，才导致了“拳头打出去收不回来”的结局，最终被一个“贪”字毁灭。

与此对应的，则是德国希特勒的部队深入苏联，最终遭致莫斯科保卫战之败。

“我们走吧。”雪姬低声提议。

“走。”叶天点点头“事情的破解点不在这里，而是那些壁画和巨蛋。”自从他与大竹直二联手破解机关起，他就觉得壁画中的人物太过真，已经超越了“画”的范畴，接近于照片或是影像的真实程度，给人以身临其境之。当然，这个想法跟现代人的影视剧、舞台剧版本的神话故事无关，那些都是人类扮演出来的娱乐节目，大部分都于低俗搞笑，跟叶天的探险行动无关。

叶天心中一直有种模模糊糊的觉，但一时又无法说给别人听。

大竹直二有些踌躇，叹息着连连手，脸上布了“入宝山而空手回”的遗憾:“可是，我们什么事都没做，就这么退出去吗？我原以为，一定可以得到某些突破的。叶天，再等等，再等等…”叶天向雪姬递了个眼，示意她跟自己走，不必理会别人。在他心里，雪姬一直都是“自己人”值得信任。

“哗啦哗啦”平静的水面蓦地波翻涌，叶天立刻听到了之前那种神秘的歌声。经过了水体的扩散渲染之后，歌声越发变得忽高忽低，虚无缥缈。

“是什么声音？”雪姬听了一会儿，忽然情不自地手舞足蹈起来，眼角眉梢带着无比陶醉的笑意。

叶天一下子把她拉过来，让她的脸紧紧靠在自己口上，然后紧紧地捂住她的耳朵。正常情况下，只要无视、无闻，她就不会被歌声和波蛊惑，但叶天又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，正从花中氤氲飘来。

“那是什么香？是丝佛陀檀香、天竺婆罗兰蕊、西藏大雪王莲、古中国贵妃醉酒拜月香…”每说一种香名，雪姬就在叶天怀中挣扎一次，仿佛埋在土中的蝉蛹听到了雨的召唤一般，蠢蠢动，按捺不住。

“不要动，那是蛊惑，我们从未遇到过的可怕力量！”叶天的脸变得越来越僵硬，因为他的自身定力能够抵抗声音和光影的惑，但香气来袭时，透过呼系统直达五脏六腑，然后化成一条柔软的绳索，在他腹部正中盘踞下来。

说是“绳索”已经是最客气、最乐观的表达方式，实际那东西就是一条香味凝结成的怪蛇，诡异莫名，居心叵测。

“我就是…在五行山下的…孙猴子，不该贪婪，不该受惑…成神只是梦想，救救我，救救我…神医，叶神医，叶爷爷，请救救我，救救我…”鬼门骤然间杀猪似的大叫起来，声音嘶哑，涕泪横。

听到“叶神医”三个字，叶天的心猛地一疼，因为他父亲叶沃师生前也往往被患者如此称呼。他的心神一，雪姬便从他手下挣出来，先是茫然四顾，接着便从石堆上一跃而下，奔向水道。

彼时，水面变成了一口烧开的大铁锅，水花四溅，雾气蒸腾，不断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水泡翻涌声。

“回来！”叶天倒翻出去，半空扭住雪姬的肩头，借力下，砰地一声双双落地。

“那是…召唤，那是召唤，那是召唤…”雪姬一跌即起，飞奔向前，但已经被叶天翻身抄住双脚，寸步难移。

哗地一声，水花飞溅，刚刚逃走的两名黑衣人之一，已经直地出现在尖上，身体的左半边已经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大缺口，形似一枚被咬了一大口的月饼，左臂、左肩、左肋、左、左不见了，左腿的大腿部分只剩一半，与身体伶仃相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