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气女史 第七章(1/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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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妹福气，心纯良，自幼不以太史之女身分示人。太史家之女，生而名不载于世，以备有朝一选入内廷，掌女史。初，吾父以为无女，令南风以女子身入闱，不意老来得女。福气年七岁，初见南风，惊为天人，始一意勤读经史，誓入代兄任女史。年十三，入为女，习廷事。年十六，出，后入彤笔阁，为女史，掌彤笔记功书过。而南风以病由出，重返太史家。吾妹入前曾涕泣不能止，问其故，竟不能答。南风忧其不能忍深寂寥，力劝阻之，然吾妹入之意坚定若盘石。是别后，虽曾于中偶见其身影，然妹以覆面示人，兄妹相见而不能相认。此乃生为太史家女子之悲。

（《福氏家史·女儿篇》第二十一代福家子孙福西风）人人都说在深里，白头女月长。福气虽然头发尚未变白，但她却老觉得月如梭。

初秋时，隐秀回。不久之后，兰浔的贵妃娘娘产下皇子，轰动了整个院。贵妃临盆那几天，多情的君上经常夜宿兰浔；由于云芦就在邻近，因此君上也来探访三公主几回。

君上每到后，都会掀起一股风。女们纷纷为之雀跃的对象不是别人，正是经年伴随君侧的左右二史。

左史记言，右史记行。福气往往跟在人群后头，渴盼地想要见那两位传闻中丰姿有如天人的左右二史一眼。

有一回，君上走进了兰浔，左右二史侍立在殿的外室，她被情绪昂的女们挤在前头，一个不留神，被推挤到二史的跟前。

左史大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右史大人搀她站起来，还关切地问她有没有跌伤，当场使得一票女惊叫出声，咬起帕子欣羡那短暂的互动。

哦，对了，顺带一提，左右二史是双生子，相貌几乎如出一辙。那么她怎么分得出谁是谁呢？嗯，因为右史西风是她二哥，左史东风是她大哥啦。

他们已经有多未见，兄妹三人在内中相逢却不能相认，使得福气几乎要伤地哭出来，可是她很勉强地忍住了。

西风趁着没人注意时，拍了拍她的头，几不可闻地在她耳边低语而过。

“小妹，你长高了。”埃气一动也不敢动，深怕让他人看出异样。

她跟哥哥们长得不相像，她相貌平凡，哥哥们却个个俊美无匹，在廷之中，极受荣宠。然而她仍是太史家最年幼的女儿，将来她会成为女史，在闱中尽己之力，为中女子留下信史。

所以，她很忙。忙着学习中大小事。

隐秀要见她还真不容易。偶尔夜阑人静时，他会步行到云芦外寻她，有时没约好，一等就是大半夜。往往等到了人，也没机会聊上几句，还要担忧过分关切福气，会替她惹来是非。偶然思念突上心头，也只能强自忍耐。

子悠悠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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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去冬来，到了岁末节时，西墙的门开了。

君上在官员的簇拥下，出接受百姓与外国使节的山呼，与百姓同乐。

从正月初一到十五，西墙的门会连续开放十五。

御街上，灯火通明，灯山和纸扎的百戏人物妆点出年节的气氛，美酒美食任人取用不竭。百姓与官员们通宵达旦地庆贺着丰足的一年。这是个太平年。

埃气出了门，站在御街角落，欣羡地看着这繁华的盛京街景。

不同于被伺候的妃们经年深居中，不得擅自离，年节时，人们倒还有一点自由，可轮休假。

初十，轮到她休假一天。过了子时后，她就随着人群来到西墙门处，出与民间百姓同乐。

她已经换上自己最好的衣裳。没有提灯，因为御街上如画的花灯点亮了黑夜。她只等候了半晌，身边就传来动静。

她没有回头，因为那股淡淡葯香已经说明来人的身分。她没有察觉到他们已经过于悉对方。

隐秀换上民间一般百姓的常服，虽依然是白衣衫，作寻常男子打扮，举止却仍雍容，不同于一般男子。

他说:“我从来没在年节时逛过御街，今晚委屈你跟我作伴。”语调中分不清是真心还是略有讽刺。

典型的隐秀。

埃气笑出声，任他挽起她的手，两人走进人群之中，当一的平民百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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