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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筒状的褶裙是鲜明的宝蓝和鹅黄,长及膝盖,裙摆缀着孔雀的翎
,短短的衣袖及肘而止,
出雪藕似的小腿和手臂。
年长的少女身段略高,睫弯长而浓密,她微微低着头,白美的脖颈中戴着一串红珊瑚磨制成的珠链。
另一个少女显得更加顽皮,她白净的脚踝上挂着一串银制的小铃,不时用脚趾去踩草丛间的虫蚁,发出细碎的铃声,一边用明亮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程宗扬,眼中带着狡黠的笑意。
两名花苗少女中间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。那女子穿着金丝刺绣的红裙,裙摆一直垂到脚踩。与周围赤足的苗女不同,她是唯一一个穿着鞋子的,脸上还罩着一层洁白的面纱。乌亮的发髻上围着一圈白茸茸的狐,
致中充
了神秘的风情。
她粉颈低垂,在那些娇美的苗女簇拥下,宛如一颗柔润的明珠。光彩虽不夺目,却没有谁能掩盖住她的光泽。年幼的少女一只眼朝程宗扬眨了眨,悄悄摊开手,红白的掌心中,出一只
茸茸的蜘蛛。
然后趁旁边的少女转身说话的时候,把蜘蛛丢到她短裙内。年长的少女惊叫一声,两手伸到裙下,弓着,在腿间拨
。她裙子本来就短,这时急切地拉起裙子,
出两截雪白的大腿。年幼的少女天真地说道:“好大一只蜘蛛呢,阿姐,我来帮你。”说着她揭开年长少女宝蓝
的筒裙,把她白
的腿双完全暴
出来。
年长的少女背对着程宗扬,弯着,圆润的
部向上翘起,掀开的裙子几乎能看到雪白的
。
穿着鹅黄筒裙的少女朝程宗扬眨眨眼,故意分开年长少女的大腿,示意程宗扬朝她腿间看去。苏荔喝了一声“阿夕!”年幼的少女嘟起嘴,悻悻放开阿姐的筒裙,把那只蜘蛛抓出来,一脚踩死。程宗扬像是被呛住一样狼狈地咳嗽起来,这花苗少女的举动太大胆了,把他都吓了一跳。
商队的汉子络绎攀上断崖,祁远也跟了上来,他这一趟累得够呛,松开绳索两臂还抖个不停。
“不行了…后面的…都攀不上来…拿绳子拖吧…”包括几名奴隶和云苍峰在内,剩下七八个体弱的还在下面,凭自己的力气怎么也攀不上来。
他们把绳索在
上,那些花苗汉子一同用力,把人拖到崖上。祁远躺在地上
着气,看到那名戴着面纱的少女,不由“咦”了一声。
程宗扬道:“她们是做什么的?”
“那是新娘…旁边两个是陪嫁的姑娘。”祁远道:“咱们倒赶得巧,遇上花苗人送亲的队伍。”程宗扬看了一眼娇笑的阿依苏荔“连族长都亲自出面送亲,这新娘身分不一般吧。”祁远嘿嘿笑了两声“花苗女子多情。老祁当年去花苗,正赶上她们正月的歌节,没成亲的男男女女就在山上唱歌,看中了就一起钻进树林,做成好事。
可惜老祁的嗓子不成,当年我有个伙计,就唱成了一对,临走的时候那女干一直跟出几十里,哭得跟泪人似的。”说着祁远自失地一笑“就为这事,咱们好几年没敢去花苗。”绳索磨在山崖边上,发出吱吱的响声。那绳子本身的分量就不轻,加上人更显沉重,五、六名花苗汉子花了半个时辰,才拖上来两个人三匹马。
想到下面还有三、四十匹骡马,就算拖到天黑也拖不完。那绳索虽然,却是平常的麻绳,在崖侧拖拽几趟,已经开始磨损。
谢艺在旁看着,眼见一名花苗汉子力气不济,上前解下身上的水囊,将水浇在绳上,然后挽住绳索帮花苗人一起拉。其余能攀到山顶的几个,都不比程宗扬好多少,唯一称得上龙虎猛的武二郎这会儿洗得香
的,仿佛跟苏荔有说不完的话,让人看着眼里心里一块儿往外冒火。
忽然程宗扬一拍脑袋“老吴!砍段树干来!要这么长,这么的,越圆越好!易彪,你背的兵刃呢?捡一
铁矛,两柄铁叉来。越结实越好!”吴战威朝掌心唾了几口,拎着刀进了森林,不多时按着程宗扬的吩咐砍了一段树干来。按程宗扬的指点,易彪拣出一
矿铁打制的长矛,竖着从树干中心穿过。
然后把两柄铁叉尾部斜着固定在岩石间。程宗扬剥去树皮,在树轮上刻出凹槽,然后将铁矛架在铁又两股中间,手一推,木轮辕挽转动起来,众人都看得莫名其妙,不知道他摆这些做什么。那两名花苗少女踮着脚尖朝这边张望,连那个戴着面纱的女子也悄悄抬起头。
“把绳子搭到上面!”卡瓦将信将疑地把绳索搭在木轮的凹槽间,微微一扯,脸上顿时出狂喜的表情。
商队的汉子都明白过来,一个个朝程宗扬伸出大拇指。卡瓦用蛮语向族人解说刚才的觉,那些花苗汉子仍有些不信。
卡瓦干脆把他们都拉过来,轮扯动绳索,那些花苗汉子才醒悟到其中的不同,看向程宗扬的目光也变得崇慕起来。
这倒使程宗扬有些不好意思了,这样简陋的滑轮,祁远他们肯定都知道,只不过一时没有想到而已,倒让自己拣了个便宜。
面纱水一样滑下,那女子悄然垂下弯长的玉颈。谢艺看着那轮辕挽转动的木轮,眼神却仿佛飘到别处,透出无尽的沧桑。那一瞬间,他似乎已经是个老人。***木制的简陋滑轮“咯吱咯吱”地转动着,商队的护卫和花苗汉子一起动手,将马匹和货物一一吊到崖顶。
那些花苗汉子个子虽然不高,但身手矫健,比起易彪、吴战威他们也不落下风。当凝羽最后挽着长索登上猩猩崖,时间刚过去半个时辰。花苗汉子热情地挽拉,却被凝羽闪身避开。
祁远躺在地上,半晌才过气来。程宗扬递了壶水过去,祁远吃力地喝了几口,用手背抹着下巴的水珠,龇牙一乐。
“常年走南荒,身子骨都让这儿的瘴气毁了,放在十年前,这点路我祁四上下两个来回也不带的。”程宗扬笑道:“都说南荒的瘴气有毒,瘴气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
“南荒气大,气候又闷热,林子里的树木花草、鸟羽兽骨什么的,被热气蒸腾,就生出一层雾气,远远看着就跟林子里的云彩一样。
颜也好看,红的、黄的、蓝的,什么颜
都有。三月有桃花瘴,六月有黄梅瘴、蛇瘴。中了瘴气,轻的上吐下
,几天动不了身,重的就没治了。”说着祁远指了指那些花苗女子,悄悄道:“你别看南荒的女子生得水灵,可老得也快,都是瘴气害的。”浓密的树
下,穿着鹅黄筒裙的少女阿夕正被族长苏荔责骂,她嘟着嘴,不服气地垂着头。
年长的阿葭被阿夕戏,也气得不去理她。其他的花苗女子在旁边笑
看着,她们就像初绽的花朵,即使有的还生着气,也有着桃李般的娇
。望着那些明…丽的少女,正在喝水的祁远微微有些失神,水
到脖子边也没有发觉。
程宗扬举起手,在祁远眼前晃了晃“喂,老祁。”
“唔,”祁远醒过来神,又恢复了他的行商本,嘿嘿笑了一声,然后打点起
神道:“她们帮了咱们这么大的忙,又正好赶上人家送亲。
程头儿,咱们也该打点一份礼物送过去。花苗人重情分,有了情什么事都好办。”
“行。你挑几样,咱们送过去。”祁远有些为难“可咱们带的货不大合适。”白湖商馆带的那些药材、盐巴、布匹、铁器,用来当贺礼确实不恰当。程宗扬琢磨了一下,笑道:“这个好办。
云老哥那里带的丝绸,正是现成的贺礼。我跟他商量一下,挑几匹好的,一起送去,算咱们两家一家一半。”祁远笑逐颜开“行!”云苍峰刚上来不久,祁远过去说了几句,云苍峰疲惫的脸上立刻出笑容,吩咐手下打开货物。
众人挑出几匹用油布包好的丝绸,由程宗扬捧着,和云苍峰一同朝花苗人走去。苏荔教训了阿夕一番,见云苍峰过来,知道他是商队里有身分的,主动与两人见礼。云苍峰说明来意。
然后笑呵呵道:“正好遇上族里的喜事,这些薄物也算是我们一点心意。”云氏商会准备周全,那些丝绸都用油布包着,一路上还跟新的一样,程宗扬打开油布,一抹鲜的金黄
溢出来。
这是上好的柘州绸,金灿灿的绸面上绣着鲜的
枝玫瑰,
彩华丽异常,幽暗的光线下,火红的玫瑰彷佛在金
的丝绸上浮动着,闪闪发亮。苏荔
出惊喜的表情“好漂古平…”她忍不住摸了摸,那丝绸像温柔的水纹一样,柔滑得令人不忍释手。
“这样贵重的礼物,让花苗人受到客人的情谊。”苏荔大方地收下礼物,向两人道:“无论云氏商会和白湖商馆什么时候来到花苗,都是我们花苗人最尊贵的客人。”那些花苗女子围着丝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,阿夕立刻把刚才挨骂的事忘到脑后,和那些女子一样高兴得脸颊发红。只有那名戴着面纱的少女没有过去,她微微垂着头,脸上洁白的面纱纹丝未动,彷佛一幅静止的图画。
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,苏荔道:“她是龙神的新娘。神圣的巫王命令我们把新娘送到熊耳铺,给他的使者,使者会把她带到龙神的
殿。”程宗扬道:“巫王?鬼王峒的鬼巫王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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