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舞天使 第四章(1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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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元一九九o年十一月西雅图每年的十一月到来年三月是这个城市的雨季，但今年的雨季似乎来得特别晚，虽然天空仍旧缺少光一片灰蒙蒙，西雅图的居民却不在意地争相享受着这难得的干冷冬季。

这是梁乔恩第一次来到西雅图。

对于这个陌生的城市他一点也不了解，雨下晚了，也是傍晚独自散步到派克市场，从老板与客的对话间得知。虽然才住在这里两天，他却已经无故地喜上冷的西雅图。

自四岁学溜冰开始，他就习惯四处为家，因为他总是赶着参加最近一次的全国大赛或溜冰表演，美国幅员虽大，他也到过不少地方。

长久与父亲的飘泊生活，让他学会适应环境的方法，只要与周遭的人事维持一段距离就可以了，反正到处都有便利商店和麦当劳，没有多大差别。

从小到大，他总是刚刚认识朋友后就要跟他们道别，最后他开始了解所有的故事都是短暂的。

"只有溜冰才是永远的。"父亲这样告诉他。

苦练了这么多年，经历无数场的比赛，直到去年他拿下世界男子溜冰比赛的金牌后，无数的溜冰表演邀请纷至沓来，优渥的表演报酬让父子俩逐渐摆经济窘境。

事实上，他正为了明年的世界溜冰比赛热身。选择西雅图做为集训的地点，是因为父亲又接了另一份短期的教练工作。

这个下午好不容易有了息的机会，他选择在冬的街道上散步，为了染平凡市民的生活气息，那是他生命中缺乏的内容。

市场热络的人群、此起彼落的叫卖声、各式各样的南北杂货都让他到新鲜，他好看的长相与帅气的打扮也赢来许多年轻少女的频频注目，但他却与所有的善意微笑保持着距离，远远的看着、想着。

经过星巴克咖啡馆，浓郁的咖啡芳香引得他入内点了一杯道地的西雅图espresso，然后手捧着温热的纸杯继续他的游。

"我也成了'一只手的人'了。"他喃喃自语。

道地的西雅图人喜自称"一只手的人"，因为他们的另一只手总是捧着咖啡。

天逐渐深沉，这个难得轻松的午后即将消逝，他不知为何灵机一动，跳上公车前往华盛顿大学区的户外溜冰场，他一直喜观赏刚学溜冰的小孩在溜冰场上又笑又叫的样子。

这样的声音和画面，总能引发他对溜冰的热情。

当他来到这个不怎么正式的户外溜冰场时，眼前的景象让他到一阵惊喜，只见溜冰场四周的树木缀着点点的灯火，比起夜空的繁星还要明亮美丽，他立刻上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。

溜冰场上的人并不多，孩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嬉耍玩笑，没有人知道他们崇拜的溜冰偶像梁乔恩正享受地看着眼前的画面。

蓦地，乔恩的目光被某样东西所引，他凝神一看，不笑了开来。原来树枝上竟有两只顽皮的松鼠正开心地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，他的微笑软化了原本冷酷的表情。

然后出其不意地，他带笑的眼睛上了另一双微笑的目光。

仿佛自己的秘密被旁人偷窥去，乔恩一愣，笑意僵在嘴边。

那双盈盈浅笑的眼睛似乎发现自己的唐突，立刻转开了视线，刻意不再与他目光接。

乔恩眯起了眼，这才注意到刚刚窥伺他笑容的，是一位年轻纤细的少女。只是一眼，他即观察出那是个东方女孩，有着星钻般闪烁的黑眼珠和柔和甜美的五官，昏暗的天让女孩周身散发着朦胧的美。

她似乎是一个人来的，因为当她发现乔恩炯炯的注视后，显然为了躲避被撞见的尴尬，很快独自溜到广场的另一端。她的溜冰动作畅，看来不是生手。

或许是她像小鹿般害羞逃避的反应，反而攫取了乔恩全副的注意力，他开始专心地注意那陌生女孩的一举一动。

以为摆了乔恩的视线，女孩开始专心练习显然是双人溜冰的部分动作，想到有人拥着她共舞，乔恩发现自己不太喜脑海中这个画面，他不皱着眉头甩开这种陌生的情绪。

她的同伴呢？他好奇地想着。随着持续的观察，他意外发现这个女孩溜得很好，虽然他并没有看到一些难度高的跳跃动作，但她的柔软度和畅明显都很不错，而且她周身散发出宛若芭蕾名伶的古典优雅气息，让人很难忽略她的存在。

像个轻盈优雅的冰上天使。

乔恩对她的好奇度愈来愈高了。

女孩认真反复地练习，但又刻意只在溜冰场的一端施展身手，明显是在躲着他，乔恩为这个推论而懊恼。随着入夜温度骤降，溜冰场上的人也愈来愈少。乔恩发现自己不想离去，他想要认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