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不是一个俗人 第三章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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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哪，那通警必是大惊失。”

“当然，你想呵，他能不被吓坏么？啪地就是一个敬礼。还不能是那种一般的举手礼，得是个浑身使劲五指直扎太恨不得把大盖帽扎歪自个扎躺下的——礼！”说着，大汉啪地给冯小刚敬了个礼。

“然后呢？”冯小刚迅速还了个一模一样的礼。

“然后我就一溜烟走了，扬长而去，开军事会议去了。屋里都是四星以下的将军，我一进屋，全站起来立正，脸仰到天上，手按着线，一动不动！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我就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摘白手套，冷冷地打量他们，特别不耐烦地小声对他们说:稍息稍息。”

“都是高级将领，您这么着合适么？”

“我对军官一向严厉，他们都怕我，当然也是因为我指挥打仗确实厉害。可我对士兵很亲切，一点架子没有，经常拍拍他们肩，握握他们手，好多老兵我都能叫出他们名字来呢。”

“兵如子。”

“嗯哼，去安排吧，上尉。”街道齐大妈拎着一篮子蛋走进来，进门就挨个指着于观们扯着嗓门叫:“你们几位都听着，我可告你们，后天是咱全国文明，街道布置下任务了，各单位都要上街载歌载舞，你们这文明专业户更不能落后。”

“没问题，咱这片几条街的热烈气氛都归我们了。”于观笑说。

“齐大妈您坐。”马青搬了个凳子“您站着说话我觉得我没礼貌。这么点小事您还亲自跑一趟，让二丫头招呼一声我亲自去不就完了？”

“我也是顺道买本儿上的蛋拐一趟。”齐大妈没坐，把篮子搁凳子上了。

“你说这齐大妈呵，”冯小刚走过来“每回见她每回我就纳闷，身子骨怎么就这么硬朗？神头儿怎么就这么健旺？风吹雨打全不怕——我羡慕您！”

“〖音”害“，字形左口右害〗，还不是打小吃苦，摔打的。”齐大妈笑得皱纹模糊了眉眼。

“要说人有活一百八十岁的——我信。”冯小刚还说。

“可不，搁咱们国家这叫寿星，搁港台齐大妈就是人瑞了。”于观也帮腔。

“得了小哥儿几个，留点好话文明街上说去，大妈这已经没少听蹭了。”齐大妈美颠颠地拎了蓝颤巍巍往外走。

大家一起躬身送。

“还不是应该的？让我们说假话可不会。”齐大妈前脚走，大家立刻散开归位，继续和顾客娓娓而谈。

杨重对一个暴突眼的男子说:“我这人不说假话，心里怎么想的，嘴上就怎么说。不怕得罪人！我一见你就觉得不应该——您不应是一中国人！”

“那我是什么人呵？”

“您就不该是人。”

“怎么讲？”

“委屈！听说过仙风道骨么？那就是说您。”

“有那么严重么？”

“太严重了。您还看不出来么？我这人一向是实事求是的，您就是活一神仙呵！搁我文盲那会儿，见了您我得磕头——您可千万别让我瞧见，不然她拽着您托您给观音女士带好儿，还非得带到。”

“不不，我还是人，一个普通人，爹妈生培养，有乐有忧愁。”

“不不，那是您谦虚。实际上呢，您乐，那也是与民同乐；忧愁呢，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。”

“我真不是这样。乐，占点小便宜就乐；忧愁，吃点小亏就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