鹰扬拜占庭 第15章蓝矾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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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蓝矾大主保人哈哈笑起来，这下那位希腊公主和所有女官们，包括刚才还倨傲的灰发少女，也都意地拍打起手掌来，“很贴切啊，金螺壳。。。”这时候，一名皮肤被晒得黝黑的异族相貌的男子，端着个餐盘毕恭毕敬地递到赫拉克勒斯的眼前:美的波斯花纹陶盘里，堆了这种去壳的谷子，像雪粒像珍珠，热气腾腾，弥漫着沁人的清香味，直牵动赫拉克勒斯的鼻翼。

在盘子的左侧，隔着个小小的绿玻璃开口瓶，里面乘着暗红的粘稠佐料。还有把产自琉西亚的硬棕木饭匕，长长的柄对着来自马拉什的年轻使者。

赫拉克勒斯手指有点抖动，伸向那饭匕。

“用这种鱼混合起来的，直接蘸着刚刚烘干碾好的稻米饭吃，很好吃的。”高文坐在凳子上笑眯眯建议道。

为了表达外诚意，赫拉克勒斯最后还是按大主保人的邀请照做了，当他吃入这种新鲜无比的食物组合后，觉得整个齿、食道和胃袋，都被一团极美的热气给笼罩起来，各处官宛如在教堂祭坛前，齐声咏唱起悠长的赞歌。

那个黑皮肤的异族人，穿得和农夫差不多，看到他这副受之无穷的模样，有点得意地笑起来。

随后就是大主保人、凯撒公主，还有形形女官都开心笑起来。

连凯撒膝盖上趴着的小海伦娜，也着口水瞪着大大的眼睛，一挣一挣地朗笑起来。

一刻后，女官和奴仆们支起个小小的遮风彩幕帐篷，因为到慵懒身重的安娜要休息了。高文则和赫拉克勒斯来到了山麓上处景幽静的柑橘果园，边走边商议着外事宜，大主保人很随意地取来两硬树枝，一递给了赫拉克勒斯，一自己杖着，轻松地立在山坡上，单手扶，凝目看着远处的“金螺壳”和蔚蓝的海洋。

“我愿意释放所有凡卡城东部的亚美尼亚武装团，给他们自由，给他们田产，并给他们牲畜、‮物药‬和作物种子。”林涛和波涛起伏声里，高文棕头发轻轻被风儿翻动着，很有诚意而直地提出这个宽赦方案，而后他举起硬树枝指着赫拉克勒斯，“另外在双方边境设立四个商贸榷场，谷物、牲畜、羊、蜂等都可以自由换，来足两国民众之需。最坏的和平，也比最好的战争要有价值。”

“可以让马拉什的商会入驻塔尔苏斯城吗？”高文微笑着很礼貌地耸了下肩膀，用希腊语说道“之至”

“不害怕武装团的民众会越境逃入我国吗？”赫拉克勒斯觉得和大主保人的谈话氛围异常轻松愉快，再加上先前他心中的疑惑未有解决，便大胆提出这个问题。

结果对方笑得更加自信，他指着下面的风景，“年轻人，你知道种植这种作物，效益是单纯的小麦田几倍吗？是两到三倍，并且人力更加节约，我准备在接下来将它种整个塔尔苏斯，而后是泽菲利姆沿岸，再就是琉西亚、阿拉尔曼、阿拉尼亚直到阿塔利亚。到时候，整个我的国将是金的螺壳和金的梯田。但是你知道吗？就在前一年，我的水稻农庄遭遇了瘟疫，四分之一的人死去，全庄与全部农田都焚毁了。但是我本没有向命运屈服，现在我成功了。”

“是的，赞美您的意志。”赫拉克勒斯不知道高文这番话是炫耀还是别有玄机，所以采取了谨慎的外辞令。

“下面则是迈向更大的成功…”高文忽然接出这么一句，随后他举起手指示意面前的年轻人注意，只见他从衣服里掏出个布袋解开系口——赫拉克勒斯看到，里面是深蓝的一丛丛碎矿石，看起来很美丽，宛如真正宝石般，“这是什么？”赫拉克勒斯当然摇摇头。

“它叫蓝矾，是铜矿的副产品，在浦路斯的特鲁多斯山脉诸处窟里大量存在这种东西。以前当地人在得到铜矿后，很少去关心它，但最近在琉西亚大医院的女医师却偶然发觉它有很神奇的功效，便是将其（硫酸铜）磨成粉混配为体，播入稻田、葡萄园当中，可以消灭许多疾病瘟疫。只要大量使用这种东西，此后塔尔苏斯国推广水稻种植的阻力将大大减少。”高文的手指捏着那蓝晶体，“所以年轻人，你前面的回答定是认为我是个好大喜功的统治者，方如此恭维奉承的。而我现在告诉你，斯蒂芬。高文是个讲究基和方法的人，我说的永远和我做的相符。”这句话让赫拉克勒斯又是敬佩又是不好意思。

虽然他没注意到，跟在他俩身后的那个灰发少女，背过身去做了个不屑的呕吐表情。

“在这里我要开扩出一个大型的新港，不但能停泊来自全世界的船只，也能出售全塔尔苏斯的各种商品。”高文又指着“金螺壳”东侧那片靠海的沼泽和芦苇荒地，宣布着自己宏伟的新计划，“那样塔尔苏斯将成为连接黎凡特、安纳托利亚的最大中转商站，将复兴它曾经的繁荣气象。对了赫拉克勒斯，这里将叫做‘圣保罗新城’，它会包含三个大城区和一个城区，并用发达的河运和灌溉体系和旧的塔尔苏斯城连在一起，并构筑第三道城墙，设置三处城门和大道分别通往奇里乞亚门、拉马斯滨道和阿达纳。到时我的旧中心琉西亚将变为军械基地和大医院观光地，而所有最优秀的军人、商人、匠师、牧师和干事都会集中到此处，围绕着城，拥有自己的宅院屋舍。”有趣，真的是太有趣了。赫拉克勒斯额头上隐隐冒出汗水，他觉得面前的高文真的是个有魅力的人啊，以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他是个这么锐意和新奇的君王呢？金的水稻、蓝的晶石小药丸，还有巍峨的新港计划，一件件都是那么夺目而不可思议，但好像在这位高文的手里就一定会实现似的。

但他不会这样轻易认可服帖的，虽然话题和“马拉什与塔尔苏斯的和平涉”越来越偏离，但赫拉克勒斯还是提出了新的疑问，“您又该如何清除这儿淤的淤泥？抱歉这个工程量超乎我的想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