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腾雾 第二章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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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川慎的眼眶既血红又焦虑，紧蹙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过。

“恩心从来不会这样。”昨晚才劝他放弃她的怪病，现在她就消失得不见人影？

近，她的身体虚弱得连从自己房里走到屋外都有问题了，她能到哪里去？她又想到哪去做什么？

一堆的疑问闹哄哄地在白川慎脑里徘徊，只让他更心慌意。因为昨晚他才决定回到“那个地方”

…

为了恩心。

他愿意面对以往他急于逃离的斗争、力，因为任何事都比不上她的生命来得重要。

他不能失去她，因为他真正寻找的，不是宁静的村庄、也不是沉稳美丽的山峰峡谷、更不是静谧安详的湖畔河水，而是她…唯有恩心才是他真正的安歇之处。

突然，屋外传来一阵大喊…

“找到了、我们找到了…”白川慎紧揪着来人的衣裳。

“在哪？她在哪里？”来通报的村人跑了一段长路，气吁吁地。

“…小勇子说，在、在在…碧川的崖上…”

“碧川的崖上？”揪紧衣裳的手松了，白川慎的心顿时被狠狠揪痛。

＊＊＊＊＊＊＊

碧川，川如其名，湖水澄澈而碧绿。

围绕着碧川湖水的是连峰高耸的白石山崖，崖峰间有着长年翠绿的常青树，崖边连起的巨大白石块上是一片滑青苔，而碧川的川水，虽是碧绿清澈却深不见底。常有村人不慎掉落川里，有幸者，还能捞到一具全尸；不幸者，就只能是一副空棺木。

崖上的巨木被绑上麻制的长绳，贴着崖壁，连接着在川边忙碌搜寻的村人壮丁们。而崖边上头则聚集了一堆神忧伤的老弱妇孺，有的合掌祈祷、有的低声哭泣。

同样在寻找女儿身影的伊秉勋，神木然地颓坐在人群里头，怀里紧抱着一样东西。

从村里一路跑到碧川崖边的白川慎，全身早被细雨淋浸透，他在细雨蒙蒙中看见的就是这幅影像。

白川慎年轻俊俏的脸庞尽是雨水和汗水混和的水珠，他颤着微白的双，看着向来沉稳和蔼的伊秉勋已然崩溃的模样。

“恩心呢？”声音低沉嘶哑得不像是他。

一听见女儿的名字，伊秉勋顿时老泪纵横，他颤着老迈的双手，将原本紧抱在自己怀里的东西摊在白川慎布血丝的视线中…一只白绣鞋。

恩心的鞋！

那只被细雨濡的绣鞋，是他送给她的礼物！他不会认错！

“我们只找到了恩心的鞋…”一名老妇含着眼泪，痛心地说。

捏紧了手中那只鞋，白川慎心痛如绞。

恩心的一颦一笑，就像绣鞋上的图腾般维妙维肖，但伊人的身影却已消失于川底，只留下手中的鞋？

毫无预警的惊人事实将他彻底打垮，悲伤如巨大的黑云笼罩住他，让他无处躲藏。

白川慎双脚跪落，看着崖下依然碧绿的川水。
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”她怎能如此对他、怎能如此狠心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