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青铜时代 （11）(3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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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，您兴许饿了吧?”她说，“是否要吃我家的这种面包?当然，以您的地位，是不能吃这种黑面包的，可是我这儿除了黑面包……”

“没事，我虽然是亲王，但也长期在军队中生活，别说黑面包，就算是树皮和草我都吃过。”说着我从安娜手里，拿过一块干硬的黑面包，在火上烘烤了一下，咀嚼了起来。

“殿下，您和那些欺负人的贵族还真不一样。居然能吃这种东西。谢您，现在好歹是能吃了，即使只是吃黑面包。也不用怕被贵族老爷们欺负……如果您能成为国王，我们这些穷人一定能过上好子的。”

“咳咳，天下苦人多……现在的生产力水平，即使是贵族想过好生活都很难……咳咳，但我保证，尽可能让你们都能吃……保证不会有人再来欺负你们母女，当然，看你的样子，也不像会被欺负的，，，哈哈哈。”干面包确实又又粉，实在难以下咽。

“额，殿下，本应给您烧些茶的，可是我也没有茶叶……真抱歉，我还是去看看您的马怎么样了。您就在这休息一下吧。”她走出去，砰一声带上门。我再次打量了四周。我到这屋里比原先更显凄凉了。冷却的烟气散发着一股不好闻的苦味，使我呼得很难受。小姑娘坐在原地一动不动，也不抬一下眼睛;她有时晃几下摇篮，羞涩地把滑下的衬衫往肩上拉一拉;她那光着的两腿一动不动地垂着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我问道。

“季莫申科。”她轻声回答，把愁苦的小脸垂得更低了。护林人进来了，坐在板凳上。

“雷雨快过去了，”沉默了一会儿之后，她说，“要是您想去城堡，我送您出林子。”我站起身来。安娜取过弓箭袋，顺便检查了一下弓箭和弯刀。

“拿武器干什么呀?”我问。

“林子里有人捣……在母马山沟那边有人在偷猎，亲王殿下请放心，我一定会把破坏您领地的恶给抓住。”她补充了一句，作为对我的疑问眼光的回答。

“从这儿能听得见?”

“在院子里听得见。”我们一起走出来。雨已经停了。远处还聚集着一大团一大团的浓云，有时还闪着长长的电光，但在我们的上边有些地方已出深蓝的天空，星星透过疾飞着的薄云闪烁着。从黑暗中开始呈现出那些沾雨水、被风刮得东摇西晃的树木的轮廓。我们倾听起来。护林人摘下帽，低下头。

“喏……喏，”她突然说，伸手指了指，“瞧。”她低声地说，“听见了吗?殿下，听见了吗?鹿被长矛刺伤的声音。”发```新```地```址5m6m7m8m..c()m“哪儿呀?”我一脸懵的问道。虽然在军队里已经练就我超强的察力，但现在，也许是饿了，我确实什么都没听见。

安娜耸了耸肩膀。我们下到山沟里，风稍静了片刻，动物痛苦的叫声晰地传入了我的耳朵。马卡洛夫瞧了我一眼，点了点头。我们踩着淋淋的野草和荨麻继续向前。传来一阵低沉的持续的轰响声……

这时候天空越来越明净了;林子里也有点亮了。我们终于走出了山沟。

“请在这儿等一下，”护林人轻声地对我说，他弯下，拔出刀，消失在丛林中。我专注地去听。透过喧闹不已的风声，我隐约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轻微声响:动物和人的叫声，树枝声、车轱辘的轧轧声，马儿的响鼻声……“往哪儿跑?站住!”骤然响起安娜铁一般的喊声。另外还响起了一种像兔子般的哀叫声……出现了一阵打斗声。

“瞎说，瞎说，”安娜气吁吁地嚷着，“你跑不了……”我朝那吵闹的方向奔去，一步一绊地跑到那打斗的地方。女护林人在地上动来动去;她按住那个偷猎的人，用带反绑那个人的双手。我走上前去。安娜站起来，把那个人也拉了起来。我看到的是一个附近的农夫，他浑身都透了，衣服破破烂烂的，长长的大胡子蓬蓬的。那里站着一匹瘦弱的马，一张凹凸不平的草席遮着它的半身。

“放了他吧，我赦免他的罪行。”我对着安娜的耳朵轻声地说。

“算我给他的恩赐。”

“不行的，殿下，您在王都，不懂这里的刁民。今天你赦免他，明天，他们全家都会来这里偷猎。”说着，安娜不声不响地用左手抓住马鬃，用右手抓住偷猎者的带。

“喂，快点，狡猾的家伙!”他厉声说。

“斧子在那里，您拿上吧。”庄稼人喃喃地说。

“干吗把斧子丢掉呢?”护林人说，一边捡起那把斧子。我们便往回走。我走在最后边……又开始稀稀拉拉地掉起小雨点，不多一会儿便变成瓢泼大雨。我们好不容易才回到那座小屋。安娜把抓来的那匹马赶进院子中间，把那庄稼人带进屋里，把绑他的带结子松开一些，让他坐在屋角里。那小姑娘本来已经躺在她母亲脚边的地板上睡着了。安娜在桌子旁坐着，两手托着脑袋。蝈蝈在屋角里叫着……雨还在敲打着房顶，顺着窗子直往下;我们都没有吭声。

“安娜大姐。”农民猝然用低沉而衰弱的声音说，“哎，安娜大姐头，姑。”

“你要干什么?”

“放了我吧。”安娜不回答。

“放了我吧……是饿得没法呀……放我走。”

“放了我吧，安娜.卡列尼娜……别毁了我。你知道，如果亲王殿下知道了我打搅了他，他会要我的命的。”这个人并没有认出我是谁。

这时，安娜转过脸去。农民打起战来，仿佛患了热病。他的头摇晃起来，呼也快慢不均了。

他又沮丧又绝望地一再哀求说，“放了我吧，求求你，放了我吧!我会赔钱的，真的。实在是饿得没法……你知道，孩子们哭着要吃。真的没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