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近代现代]过分尴尬【CP完结+番外】 分卷阅读103(1/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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崩塌了，牛可清痛苦地跑到江边，对着那湍急的水大哭，哭得声嘶力竭。

“呜......”心碎的哭喊混入风中，他撕扯着发疼的嗓子，像一只绝望的秃鹫，久久盘旋却找不到一个落脚点。

情和生活都得他透不过气来，情绪已不在掌控之中，持续地波动下滑，他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，不是变成抑郁症就是偏执狂。

偏偏古伊弗宁要给他雪上加霜的一击。

牛可清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桥，无力地蹲在桥头逆着风的一端，整个天幕都是混沌的，黑沉沉乌泱泱，得他透不过气来。

是啊，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？

因为缺，他在渴求中毁掉了自己，身上所有明亮的部分已被一块破布遮掩，封了尘、落了灰，被死气沉沉的夕笼罩着，谁也不想靠近。

这样偏执而疯狂的自己，值得谁去呢？

这一刻，牛可清真的太悲伤了。

心酸、心累、心痛，他的心已经疲乏不堪，就像时刻悬在万丈高崖之上，吊得伤痕累累，摔下去就会粉身碎骨。

会枯死吗，这颗心。

*“老师，我找不到我自己。”牛可清像一个茫又彷徨的孩子，对坐在上的白发老人说。

前几，牛可清的恩师又进了一次抢救室，差点救不回来，吓得牛可清的心脏一直悬着，一刻不敢松懈。

他在抢救室外苦苦等待，最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。

好消息是救回来了。

坏消息是......老人所剩的时间不多了。

家属们与医生商量过，既然就这十几天的事，不如让老人在家里走完这剩下的一程，也好过在冷冰冰的病房里闭眼。

这亦是老人自己的意愿。

邓老师被接回了家，然后一分一秒地等待死亡的到来。牛可清那么珍惜的一条生命，就这样进入了倒计时。

作为学生，牛可清想多陪陪这位时不多的恩师，这段时间里，他只要一下班，就会往邓老师的家里赶。

“老师，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，不仅是医学上的知识，还有人生、社会，还有很多很多不懂，您能不能......先别走。”明明该给暮西山的人多点笑容，牛可清却难以做到，只要在老师面前，他就难以掩盖自己的脆弱和难过，永远像大学时期那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。

他恨不得把所有的难过、委屈全都跟老师讲，让老师引导他、为他解惑，哪怕只是撒撒娇。

“我已经教你够多的了，”老人的面孔很憔悴，曾炯炯有神的眼睛已蒙上了一层翳，“老师不能陪你一辈子，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。”

“我自己？可是......”牛可清伏在老人的怀里，泪渐渐滑落，“老师，我已经找不到我自己了。”一向骄傲而独立的牛医生，似乎成了依附他人才能活的蛆虫，他走不出来，灵魂被困住了，糜烂、混沌、连心都将要被熬烂。

只剩老师是他的光了，所以牛可清难以接受，“老师，您平时坚持晨练，三餐健康清淡，早睡早起心态好，为什么不能长命百岁？为什么……”老人不恐惧自己的死亡，倒是心疼他的悲伤，“傻孩子，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不公平。”牛可清伏在老人边，下的眼泪晕了白的单，“可我舍不得您，没有您，我以后遇到难熬的子，该怎么撑下去？”成年人总是各有各的苦楚，于是他们需要有些寄托、有些依靠，才能打起神，好好地生活下去。

对于牛可清来说，邓老师就是他人生的一座灯塔、一定海神针，就是他最大的附着力。

“会有别人来陪你的，”老师柔和地摸着他的脑袋，温声道:“你一定会遇见对的人，陪你走下去。”对的人？

牛可清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人。

刹那间，他的眼里尽是落寞，像布尘埃的窗台，说:“遇见了。他对于我来说，是对的；但我对于他来说，是错的。老师，就是那个人让我失去了自我。”

“你很她吧？”老人以为牛可清喜的是一个女人。

牛可清点了点头，“嗯，很，也很讨厌。”但其实，他更讨厌的是自己。

明明是自己犯错在先，却因为足不了私心，而不断地钻牛角尖，甚至对那个人产生了伤害，把局面成今天这境地。

夕的余光填老人的皱纹，他一字一顿地慢声道，“傻孩子，你可以上任何一个人，但首先，你得你自己。”到了生命尽头，那些旧事总是很清晰，邓老师对牛可清忆起了往昔:“我记得，二十岁的可清啊，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，就像一头铆足了劲儿的小牛。那时候的你，很你自己。”老人想起第一次和这个孩子接触时，印象就很深刻。

这个学生拿着一份分的作业走进他的办公室，谦逊有礼地问他:“邓老师，您能不能帮我看看，这个病例还能怎样改进？”老师看了许久，牛可清写在上面的答案正确无疑，当然有更高效的办法，但不是一个本科生需要掌握的。

他笑说: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青年顶着副厚厚的眼镜，倔强地说:“我可以做得更好，我越好，后就能帮助越多的病人离苦痛。”那时邓老师就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