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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野流星 第五十八回格老拒封伸大义土王被诱(2/2)

梁羽生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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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那两个军官正是清廷大内三高手中名列第一、第二的卫托平和叶谷浑,孟华和他们手不止一次,深知卫托平的本领只不过比海兰察稍逊一筹,再加上一个叶谷浑,实是不可小觑。心里想道:“好在漪妹近来武功大进,我和漪妹联手,料想也不会输给他们。”卫托平哈哈笑道:“想不到孟少侠也在这里,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。”孟华冷冷说道:“卫大人,你当真不知道我在这里吗?”卫托平道:“真的不知。”孟华说道:“真的不知?难道刘之没有告诉你吗?对啦,那位刘之刘大人,昨晚不请自来,怎的今晚又不和你们一起来呢。”见了卫、叶二人,他已猜到昨晚使快刀那人是刘之了。但想:“第二个蒙面人的掌力虽然刚猛,却不似叶谷浑的大摔碑手功夫。晤,多半是那个老叫化。”他没猜错,卫托平只好说谎说到底:“怎么,刘之曾经来过么?对不往,我可是真的不知此事。孟少侠,咱们拉萨一别,不知不觉又是年余,难得今又再相见,真是何幸如之!”口里说着客套话,伸出手来与孟华相握。

以前他们曾经数度手,每一次彼此都是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,不过只论功力,过去几度手,如还是卫托平稍胜一筹的。故此他藉握手行礼为名,实是想给孟华来一个“下马威”的。哪知双手一握,他发出的内力竟似泥牛入海,一去无踪,丝毫也试不出孟华的深浅。陡然间只觉虎口一热,少经脉的三处大都隐隐到酸麻,大吃一惊,连忙松手。也幸亏孟华不为已甚,没有乘机伤他。

不过孟华虽然占了上风,也稍稍有点到意外:“这一年来,我得了古波斯、和天竺那烂陀寺以及天山派的三种上来内功心法,现今自信已能把这种上乘内功心法熔于一炉,这斯居然经受得起,也算难得了。”那个丑汉和金碧漪相见,更是到尴尬。罗海给他们介绍道:“这位是车居族的王子乌里赛,这位女侠是天下第一剑客金逐金大侠的千金碧漪姑娘。”乌里赛倒也知道金逐的名头,吃了一惊,想道:“原来这丫头是天下第一剑客的女儿,怪不得剑法那么了得!”金碧漪冷笑道:“不劳介绍,这位王子我已经见过了。”乌里赛尴尬之极,说道:“刚才不知是金女侠,失礼之处,请莫见怪。”罗海不知道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,不便询问,说道:“既然大家都是相识的,那就更好了。闲话少说,言归正传,请大家不必客气,都坐下来谈吧。”金碧漪和孟华坐在一起,乌里赛见他们态度亲热,不觉又是心怀妒忌,暗自想道:“敢情这臭小子就是她的情郎,怪不得她不睬我了。哼,我倒要看这臭小子有什么本领。”打下主意,只待一有机会,就要折辱孟华。

卫托平说道:“我刚才说到哪里?对啦,我是说到送礼之事。还有一件最贵重的礼物,是要送给格老的!”孟华把眼一看,只见他已经拿出来的那两件礼物是一对玉壁和一串夜明珠,心里想道:“这两件礼物已经是无价之宝,不知他还要送什么更名贵的礼物?”卫托平把那件礼物拿出来了。

他拿出来的是个锦盒,未曾打开,却先说道:“格老,请恕我哆嗦,再说一遍。这次会议,我不希望有外人参加。这件礼物,我也不便当着外人送与你。”车居族王子乌里赛接着说道:“对啦,我也想要知道,这姓孟的小子是什么人,他凭什么资格参与此会?”罗海怒从心起,当下勉强抑制自己,保持一点待客的礼貌,冷冷说道:“你们三位是我的客人,这位孟少侠也是我的客人。在我的眼中,你们的地位都是一样的。卫大人,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自话自说,我可还没有答应你呀。我只是按照我们哈萨克族的规矩招待客人,并不认为这是什么会议。我们绝不稀罕客人的礼物,盒子不必打开了,这两件礼物,你也一同收回去吧!”卫托平见他发怒,不敢再摆架子,只好赔笑说道:“格老请莫动气,既然这位孟少侠是你的贵宾,那就请他作个见证也好。这件礼物,不是我送给你的,你想知道是谁送给你的吗?”罗海哼了一声道:“我不要知道。”卫托平笑道:“我还是要告诉你的,待你知道了是什么东西,那时你的主意说不定就会改变了。”桑达儿好奇心起,说道:“格老,就让他去告诉你吧,反正咱们不要他的,听听何妨。”卫托平说道:“对啦,你听听何妨?”心想:“孟华这小子一定会从中作梗的,不过,这是天大的富贵,罗海怎肯不要这件礼物?”他打着如意算盘,把那锦盒摆在桌子上,自己先跪下去恭恭敬敬地对锦盒磕了三个响头,这才一脸庄重的神将它打开。罗海、孟华等人只当看戏,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

锦盒里藏的是件黄缎表面的册子,卫托平恭恭敬敬的捧着册子,说道:“贺喜格老,这件礼物是大清皇帝送给你的,皇上册封你为哈萨克的藩王。请你择个吉,摆香案接受册封。依我之见,就在你举行接任格老大典那天同举行,好么?”罗海暂且不动声,淡淡说道:“哦,原来是要封我为王,多谢你们的皇帝这样看得起我。不过,我知道你们汉人有句成语,叫做:礼下于人,必有所求。”请问你们有什么条件?”卫托平道:“格老,你这话有点欠思量了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皇上富有四海,夫复何求?”罗海说道:“哦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如此说来,我若是接受你们皇帝的册封,做了什么藩王的话,我们的土地,也就是属于你们皇帝的了,对么?”卫托平想不到他的词锋如此锐利,勉强笑道:“这不过名义上的转换而已,你接受了册封,你们的土地,名义上虽然属于皇上,但皇上裂土分封,仍然是把你们原来的地方,赏赐给你的。这又有何分别?”卫托平道:“你接受册封,不仅可以世袭罔替,目前就可以为你免除灾祸!”罗海说道:“哦,有何灾祸,倒要请教!”卫托平傲然说道:“实不相瞒,我们的大军已经开到,我们的皇上也不会让你们永远做化外之民的!”罗海道:“哦,我明白了,我要是不肯归顺你们,你们的皇上就要锨兵来打我们了。不错,这确实是个灾祸。”卫托平只道恫吓成功,又换过一副口吻说道:“趋吉避凶,人之常情。格老是明白人,想必是有所抉择,不用我来饶舌。你做了藩王,非但可以免祸,我们的皇上还会保护你们,让你永保尊容,你们各族也得享太平。”罗海说道:“这我又有点不大懂了,只要你们不派兵来打我们,我们还何需什么保护?”卫托平道:“有一股反抗朝廷的强盗,早已窜到柴达木!难道你不知么?”说至此处狠狠盯了孟华一眼!

罗海说道:“知道。我也知道他们绝计不会来打我们的!”卫托平忙道:“你可千万不能相信他们的说话,现在我暂且不问你和他们是否已经有了往来,但我必须警告你,切莫上他们的当,只有我们的皇上才可以保护你不受强盗侵扰。”乌里赛接着说道:“我们车居族已接受朝廷册封了,将来贵我两族联手,何愁回疆各部不为咱们马首是瞻?我爹还说,愿意让你做各部盟主。”罗海故意克制自己,暂不发作,待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之后,这才说道:“你们说完了吧?该我说了!”

“卫大人,请问你是汉人还是人?”罗海首先向卫托平问道。卫托平听他问得这样突兀,不觉愕然。说道:“格老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罗海说道:“看你的模样好像是汉人,但听你的说话,却又不像汉人。我委实不清楚你是什么人,所以请你先告诉我。”卫托平无可奈何,只得说道:“我和这位叶大人都是汉人,怎么样?”罗海说道:“汉人中有个吴三桂,听说他是当初引清兵入关的人,对么?”卫托平变了面,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。罗海继续说道:“我对他的故事知而不详,你可以告诉我么?”卫托平按捺不住,变,说道:“吴三桂和咱们今所要谈的有什么相干?”罗海说道:“怎么没有相干?听说吴三挂引清兵入关之后,也是受封为什么‘藩王’的,不知是也不是?”叶谷浑道:“是呀,他受封为平西王。”罗海道:“后来呢?我想知道吴三桂后来的下场是怎么样!”卫托平道:“你这话题未免扯得太远了吧?”罗海道:“不见得吧?我读过的书虽然很少,也知道你们汉人有句成语,意思大概是可以把历史当作一面镜子,从过去可以知道未来的,这句成语是、是…”孟华说道:“这句成语叫做鉴往知来!”罗海说道:“对,鉴往知来,鉴往知来!你们的皇帝要封我做‘藩王’,我必须知道你们汉人中第一个受封为藩王的吴三桂是怎么个下场?才能决定是否应该接受呀。”卫托平被他冷嘲热讽,想要发作,可又碍着孟华在旁、不敢发作。

罗海道:“孟少侠,他们不肯告诉我,你告诉我吧。”孟华说道:“吴三挂引清兵入关,待到清朝的康熙帝坐稳龙庭之后,便即进行削藩,要把吴三桂和另外两个汉藩王…‘平南王’尚可喜和‘靖南王’耿仲明的‘藩封’削掉,吴三桂于是又再反清,兵败忧急而死,其孙吴世藩‘继位’,被清兵追至昆明,在昆明自杀。其后,吴家九族被诛!”罗海说道:“哦,原来吴三桂的下场是这么悲惨,如此看来,这个‘藩王’真是不好做的了!”卫托平沉声说道:“格老,请你别受小人挑拨,三思而后行!”罗海说道:“谁是君子,谁是小人,倒要请教!”卫托平狠狠地盯了孟华一眼,不过他虽然恨极孟华,也还不敢便即和他正面冲突,只能说道:“格老,你应该自己明白。”罗海冷冷说道:“不错,我虽然见识浅陋,君子小人的分别,我还是懂得的。想把我推上死路的人,却是口花言巧语,选择的人,当然是小人无疑!”卫托平给他说得面如土,一时间不敢作声,乌里赛硬着头皮说道:“格老,我爹爹差遣我来,实是希望你们哈萨克族和我们车居族合力同心,做一番事业的。请你听卫大人的忠告,务必三思而行。”罗海冷笑道:“最初我确实还是想得不很清楚的,现在可是想得清楚了,我决计不做哈萨克的吴三桂!不过,人各有志,倘若有人不怕像吴三桂那样的下场,要做吴三桂的话,那也只能由他去吧!”乌里赛怒道“格老,我是好言相劝,你怎么连我也骂在里头?”罗海说道:“哦,原来你也知道吴三桂是应该挨骂的坏人吗!不过,我可并没有骂你呀,我只是提醒你,你愿意做什么样的人,那是你自己的事!”卫托平已知无可挽回,最后一招,只能又施恫吓,说道:“格老,你可别忘了我们的大军不就可以开到!”罗海亢声说道:“好,你是向我下战书吗?我接受你的战书!”一面说话,一面把那件“册封”他为藩王的“圣旨”撕成粉碎。跟着把那双玉壁和一串夜明珠掷回去给卫托平。

罗海继续说道:“五十年前,你们的军队曾经来打我们,杀了不少我们的人,(按:指乾隆年间,乾隆任命兆惠为征西大将军,“平定回疆叛”之事。)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子,不能替父老报仇。如今你们又要来打我们,这正是我得以报仇雪的机会,你们来吧!”

“哼,汉人中有你这样的坏人,但也幸亏有孟少侠这样的好人。老实告诉你吧!这位孟少侠,就是你所说的那股强盗的使者!我已经决意和柴达木的义军结盟,准备对付你们鞑子皇帝派来的军队。你不妨回去禀告你的皇上!”卫托平虽然早已料到孟华是义军使者的身份,但从罗海口中说了出来,这意义可是大不相同,吓得他不面如土了。当下只好诺诺连声,收回那两件礼物,向罗海告辞。

桑达儿想起罗曼娜昨晚几乎被掳之恨,说道:“他们这些人才是强盗,你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。”罗海说道:“两方兵,不斩来使,姑且饶他们这次!”说至此处,回过头来对乌里赛道:“车居族和哈萨克族世代好,到现在为止,你还可以算得是我们的客人,盼你好自为之!”这几句话凌重心长,但乌里赛却以为罗海是对他有所顾忌,傲然说道:“我会知道怎么做的。多谢你的款待,后会有期!”罗海说道:“好,但愿今后不是在战场相见。你们替我依礼送客。”孟华陪桑达儿把乌里赛送出帐外,对卫托平和叶谷浑二人则不理不睬。

乌里赛道:“桑达儿,你本来可以和我一样做个王子的,可惜你把到手的富贵又轻轻抛了。”桑达儿面一沉,说道:“你再说这样的话,对不住,我可就不能把你当作客人了。”乌里赛碰了钉子,灰溜溜地说道:“好吧,人各有志,你要这样,那我也无话可说了。”对桑达儿唱了个诺,突然回身拥抱孟华。

以拥抱表示友谊,这本是回疆各族通行的礼节。但乌里赛却是借行礼为名,想要摔断孟华的骨的。原来他不但曾得异人授以武功,而且一向就是车居族的第一名摔角好手。

“很高兴这次结识了你这位新朋友!”乌里赛口里这么说,手臂已是用力一扳,要用摔角的“肩车式”把孟华扳倒,重重摔他一跤。

哪知孟华练有“沾衣十八跌”的上乘内功,他用的力越大,反弹之力越大。兄听得“咕咚”一声,乌里赛摔出一丈开外,双膝一软,跪倒地上。孟华笑道:“哎哟,你是‘王子’身份,如此多礼,教我怎么过意得去?”卫托平大吃一惊,忙把乌里赛拉了起来,见他没有受伤,这才稍稍放心。心里暗暗埋怨乌里赛节外生枝,更怕孟华藉此翻脸,连忙说道:“孟少侠,我们虽然是各为其主,但请你别忘记我们是使者身份。罗海格老答应过让我们走的。”孟华哼了一声,冷冷说道:“你怕什么,我们说过的话当然算数,你以为我们也是像你一样,言而无信么?”卫托平放下心上一块石头,说道:“言语冲撞之处,请莫见怪。孟少侠,多谢你了。”孟华喝道:“有几句话我要向你们代清楚,今晚我是看在格老的份上,饶你们的。但过了今晚,不在此处,你们就不是使者的身份,乌里赛也不是他的客人了。要是给我碰上你们,那时我可不和你们客气!”卫托平得到保证,早已安心,哈哈笑道:“这个当然,他战场相见,你当然不会饶我,我也不会饶你的!”他们生怕孟华变卦,三个人连忙跨上坐骑,绝尘而去。

孟华和桑达儿回到帐中,罗海说道:“现在没事了,桑达儿,你去告诉大家,叫小伙子和姑娘们可以继续尽情乐。”孟华说道:“格老,你刚才把那两个鹰爪孙骂得真是痛快!”罗海笑道:“我也要多谢你呢。幸亏有你在我身边,给我壮胆,好了,你和金姑娘料想也未曾玩得尽兴吧,你们也继续和我们的小伙子、姑娘们去尽今晚之吧。”孟华可没有再去寻乐,待桑达儿传达了格老的说话之后,他便即问桑达儿道:“你们能不能够挑选出两匹骏马,比得上那三个家伙的坐骑的。”桑达儿怔了一怔,说道:“你要两骑快马做什么?”孟用笑道:“现在已是四更时分,没多久就天明了。”桑达儿恍然大悟,说道:“哦,敢情你是要和金女侠去追那三个家伙?”孟华说道:“不错。那两个鹰爪孙让他们跑掉也还罢了,那个什么乌里赛王子我是必须把他截下来的!”桑达儿道:“乌里赛虽然可恶,但我看曼娜爹爹的意思还是希望他能够回头的。你想…”孟华笑道:“你放心,我不是要把他杀掉,但有一件事情,我必须向他打听。这件事说来话长,要是你能够帮忙我追得上他,回来我再说给你知道:“桑达儿想了一想,说道:“我们的马匹很难挑选出比得上他们的坐骑的,不过…”孟华燃起希望,问道:“不过什么?”桑达儿道:“我告诉你们一条捷径,可以抄小路赶上他们!”卫托平等人快马风驰,跑到天明时分,情知已是离开了罗海兵力所及的范围,他们三人方始放下了心上的石头。

叶谷浑余悸犹存,说道:“昨晚可是真险,想不到罗海竟会翻脸,孟华这小子也在那儿。当时我真有点担心,要是他们有意留难,咱们恐怕是回不来了。”乌里赛悻悻说道:“我只道你们武功十分了得,原来你们竟是这样害怕姓孟的那个小子。早知如此,我应该把师父请来给你们壮胆的。”卫托平脸上热辣辣的有点挂不住了,说道:“那小子武功虽然不错,我们还不至于就怕了他,不过,乌里赛王子,你可得知道,昨晚咱们是在敌人的营地之中,无论如何,好汉也是斗不过人多的呀!”乌里赛道:“那么我昨晚所吃的亏是白吃的了?”卫托平道:“王子不必气愤,你吃的亏,总有一天我们会帮你报复的。”正是一说曹,曹便到。刚刚说到这里,只见两骑快马,面驰来。骑在马背上的一男一女,可不正是孟华和金碧漪是谁?原来他们的火龙驹跑得快,抄小路追踪,竟是过了前头,本来是在后面追踪的却变成了是在前头拦截着卫托平等人的去路了。

卫托平这一惊非同小可,乌里赛心里发慌,口中冷冷说道:“卫大人,你刚刚夸下海口,这回可得看你的了。”卫托平喝道:“你们来作什么?”孟华喝道:“当然不是来给你送行的!晓事的快快给我停下,我有话说!”卫托平勒住坐骑,喝道:“孟华,你不顾信义么?”孟华冷笑道:“你抬头看看,太都已经出来了!这里离开格老的营地也在百里之外了。你以为你们还是格老的客人么?”卫托平冷冷说道:“哦,原来罗海是害怕我们回去禀报的确之事,害怕我一回去就把大军带来,所以他叫你来杀死我们灭口,是也不是?”孟华说道:“你别用说话我,格老岂怕和你们打仗?这事他本就不知情,是我要来找你们的麻烦!你不服气,冲着我来好了!”卫托平怒道:“姓孟的小子,我不是怕你,不过我要赶着回去禀报军情,可没工夫和你手。倘若当真如你所说,罗海不怕打仗的话,你敢不敢让我们自回去禀报?以后咱们再约个期、地点,我与你单打独斗!”口里说得硬,其实却是缓兵之计,孟华如何不知?

不过孟华也因另有目的,吓了一吓卫托平之后,也不为已甚了。说道:“好,我可以让你回去,不过,你们也用不着都回去禀报军情的。把一个人给我留下!”卫托平怔了一怔,说道:“你要留谁?”孟华一指乌里赛,说道:“他不能算是清军使者,也无须他陪你们回去禀报军情,就请他给我们留下吧!”乌里赛大惊,连忙逃跑。孟华叫道:“你别害怕,我只不过想问清楚一件事情,并无害你之意。”乌里赛哪敢相信他的说话,趁着孟华与卫、叶二人斗之际,连忙快马加鞭,跑出数里之遥。孟华怕他逃,说道:“漪妹,你先上去把他留下,我来打发这两个鹰爪孙。”金碧漪料想孟华可以抵敌得住,说了一个“好”字,拨转马头,立刻去追赶乌里赛。

乌里赛正道可以逃,忽听得急骤的蹄声越来越近,回头一看,金碧漪已是追到了他的后面。

乌里赛嚷道:“现在又不是玩刁羊游戏,你追我作甚么?”金碧漪怒道:“看在罗海格老的份上,我本来好意把你当作他的客人的,你竟敢油嘴滑舌,那就休怪我非给你吃点苦头不可了!”说到“苦头”二子,剑光如电,已是刺到乌里赛面门,乌里赛拔刀抵挡,不过十多招,便听得断金戛玉之声,他的那把宝刀已是给金碧漪削断。金碧漪喝一声“着!”乌里赛脸上火辣辣的已是被她扫了一鞭。跟着给她拉下马来。

金碧漪扬声叫道:“孟大哥,我得手了,你快来吧!”卫托平和叶谷浑本来希望在少了一个强敌之后,能够速战速决的,哪知孟华的剑法实在妙,以一敌二兀是攻多守少。

此时忽听得乌里赛被擒,他们都不心头一震了!不约而同的暗自想道:“这姓孟的小子已难对付,那丫头若再回来,只怕我们要跑也跑不了!”打定了“三十六计”走为上计的主意,立即拨转马头,逃之夭夭了。

孟华冷笑道了:“好,今姑且让你们回去,你们要是不知死活,尽管做吴三桂带清兵来吧!”当下也便拨转马头,向金碧漪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。

快马奔驰之际,忽然得有一声长啸,自金碧漪那边隐隐传来。孟华吃了一惊。心里想道:“这人不知是谁竟然有此功力,听这啸声,似乎比缪长风叔叔的狮子吼功还更霸道,不过却没缪叔叔内功的纯。”此时金碧漪正在盘问乌里赛。

乌里赛只肯承认段剑青是他的师弟,但对其他的问题都是一问头摇三不知。

金碧漪冷笑道:“段剑青的下落你不知道,你的师父是谁,你总应该知道吧?原来金碧漪那晚在和段剑青过一次手之后,觉得他的武功不但进境甚速,而且甚为门,对他新拜的师父是谁,自是不免很想知道。

就在此时,忽听得一声长啸,宛若狮吼,震得她的耳鼓嗡嗡作响。

乌里赛猛地叫道:“师父,快来救我!”话犹未了,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番僧,已是倏地在她的面前现出了身形。

那番僧格开蒲扇般的大手,一下子就把乌里赛抓了过去。虽然金碧漪无意要把乌里赛挟作人质,在那番僧夺人之际,并未阻拦。但那番僧出手之快,仍是令她大为惊异。心想:“看来这番僧的武功实是远胜于我,我纵然出步阻拦,也是阻拦不住。”乌里赛到了师父身边,立即说道:“师父,这臭丫头欺侮我,请你老人家替我把她拿下!”那番僧哈哈笑道:“原来你看中这女娃儿吗?但只怕她是个烫口的馒头呢!不过你既然想要她,为师的也可帮你达成心愿。且待我废掉她的武功,把她擒来送你便是!”笑声中那番僧已是欺到了金碧漪身前,伸出蒲扇般的大手,朝她搂头便抓!金碧漪气得柳眉倒竖,剑走轻灵,唰唰唰的便是连环三招!这三招她用的是天山剑法中的追风剑式,端的是迅若惊飚,凌厉之极。

哪知这番僧的掌力竟是大得出奇,掌风劲之下,金碧漪妙的剑招竟然施展不开。番僧喝声“撒剑”!五指如钩眼看就要抓着她的虎口,掌风剑影之中,站在旁边的乌里赛看都未曾看得清楚,陡然间只见两条人影已是倏地分开。番僧一抓抓空,金碧漪却已到了他的背后。

原来金碧漪的真实本领虽然远远不及这个番僧,但她所练的穿花绕树身法却还勉强可以自保。这一下反身游走,身法美妙非常,一下子就出对方掌握,莫说乌里赛吃惊,那番僧也是始料之所不及。

乌里赛眼睛一花,忽见金碧漪已是到了师父背后,不大吃一惊,叫道:“师父,小心!这丫头在…”话犹未了,只得那番僧已在冷笑道:“谅这丫头也跑不出我的掌心!”他的身后就像长着眼睛一样,中指反手一弹,铮的一声,竟是刚好弹着无锋的剑脊,“铮”的一声,把金碧漪的宝剑弹开了。正是:天竺异僧斗侠女,人逃匿已无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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